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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事们都只是点头之交,我销假上班后最多恭喜一下,并没有人对我的婚姻追根究底。
      我拒绝了郁家给我安排的车子,照例坐公交上班,我这种来路莫测的无名小卒本来就容易引人闲话,还是保持谨小慎微低调行事比较保险。
      学校事情不算多,我有时间就去精神病院看妈妈。
      没想到在医院的走廊里,竟然碰到岳川。
      我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他从对面走过来,整个人也猛地一窒。
      第一个念头还是不争气地想躲,但回头没有路,我提起一口气,先挺着胸膛对着他的方向走过去。
      “辛妍……”他终于还是没有任我径直走掉。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故作惊讶,“这可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啊。”
      “她……产后忧郁症。”
      他只简短了说了一句就低下头去。
      虽然穿着一身精干的深灰色职场西装,他的精神看上去却低落萎靡。
      “谢宇楠?产后忧郁症?”我诧异地睁大眼睛,仿佛对那个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报以无比的同情与关切,“听说严重的可是会自杀啊!你可得好好把人盯紧了!”
      他无措地握紧了手。
      我一副旁观者清的态度:“这事儿你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她这病是因为你才得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这身职场精英的衣服,谢家恐怕也不会让你再穿下去了吧?”
      他避开我嘲讽的目光,很艰难地才说出一句:“她这心病,也是由来已久。”
      我夸张地笑:“怎么可能!大学那会儿谢宇楠可是我们全班女生羡慕的对象啊,长得漂亮,家里又有家族企业,一辈子不干活儿都可以养尊处优逍遥自在地过日子,而且……”
      我上下轻蔑地瞟了他几眼:“还嫁到了咱们学校最受女生追捧的柔道冠军兼学生会体育部长,简直就是完美的人生啊,她能有什么心病?”
      岳川似乎洞察到什么,审视地看着我:“辛妍,我以为,你的婚姻,或许能让你从当初的伤害里走出来。”
      原来还是没能掩饰住潜意识里的失落与不甘,我沮丧又恼怒,但仍旧翘着嘴角:
      “当初?呵!说到当初,我还要感谢你们呢!如果当初不是被我最好的姐妹背叛,我怎么可能认清人心到底有多么冷酷和现实?如果当初你不毅然决然地离开我,我现在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嫁到声名显赫的郁家……”
      “辛妍,其实当初我也是……”他迫切地打断我,似乎有什么隐情地要说出来,但挣扎一下又咽了回去,“对不起,我不该再提起那件事。”
      伤口反正已经剥开,与其让它一口口咬噬心扉,不如痛得酣畅淋漓,我戏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有什么不能提的?不就是我把我最不堪的秘密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不小心转告给了我的男友,然后,不到半年,他们就在一起了吗?”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们初识的柔道馆里,岳川飘忽低沉的声音:“对不起,辛妍,我没有办法再和你继续下去。”
      曾经也是在那里,我的心瞬间飞上云霄,而那一刻,整个天地仿佛都在倾塌,我被瞬间埋进不见天日的深穴。
      我放任心里的伤口不断崩裂:“你以为这样的打击,就能让我把自己困住再无出头之日?放心,我不是谢宇楠,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就算你们全部都疯了,我还是会活得好好的。”
      我靠近一步,让自己的眼神无比肯定:“我会比你们每一个人,都活得更好!”
      这次我没有等他的反应,直接擦过他身边昂然向前走去。
      走到医院门口我却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对着天空口大口大口地喘气也没有用。
      他的影子像逃脱了封锁的神魔,在我脑际无止境的疯狂回旋。
      在柔道赛场,他是那么的英姿勃勃意气风发,他对我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毋庸置疑。
      我们并没有爱到铭心刻骨的地步,但在我暗淡无光的人生里,他曾经是一道撕破夜幕的绚烂花火。
      而现在,我却急不可待地要掐灭那最后零星的一点光芒。
      因为哪怕只有一点,也仍然能够让我全身像烈焰炙烤一样地痛。
      我扑到了全市最大美食广场,把每个柜台都吃了一通,直到再也塞不下,才打车回到郁家大宅。
      郁安承漂亮的后妈正抱着胳膊发愁,家里的厨子家里有急事临时请假走了,厨房里一堆食材,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我正好不想让自己闲下来,直接撩起袖子走进厨房。
      洗菜切菜配菜,我一刻不停地在厨房忙乎到黄昏。
      我奶奶曾经做过厨师,我跟她生活后她不愿忙前忙后伺候我,什么事都指使着我自己做,在她挑剔又苛刻的训练之下,我不到一年就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菜要起锅了,我一时找不到调料,走到厨房外找郁夫人,却看到客厅里的郁安承。
      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穿着围裙举着锅铲也吃了一惊。
      火还没关,我顾不得许多对他做了个帮帮忙的姿势。
      他很配合地走进厨房,我做了个“调料”的口型,他懂了,不过还是一脸茫然,我手里油腻腻的不方便,只好干脆利落地命令他:“找!”
      他打开柜子找了一会儿才端出一个调料盒,我对他伸出手:“盐!”
      他对着盒子没有动静,我不耐烦凑过去一看,五六个格子里全是白花花的粉末,难怪他犯愁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伸出一个手指头,试探地伸进一个格子里,蘸了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摇摇头又伸向另一个,等尝到第三格的时候,很肯定地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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