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遮光功能太好,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天亮了没有,恍恍惚惚间,床侧已经不见了郁安承。
我慌张地爬了起来,跳下床没来得及穿鞋就去找他,二楼不见人,我又通通通冲下楼去。
望到客厅后面的落地门才一阵惊喜。
窗帘已经完全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清幽的稻田,正对着屋后的一个无边泳池,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风车在悠然轻转。
门边一口大缸,郁安承弯腰站着,好像在往里丢面包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缸睡莲,底下游着几尾红色鲤鱼。
他看到我,抬起身子打手势:“睡得好吗?”
我有一瞬羞赧,昨天晚上醒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给自己上了思想品德教育课才勉强又睡着的。
“当然好。”我打个哈哈,忽然觉得门外有点冷,连忙进屋拿了件长袖给他披上。
他摆摆手:“不要紧,天气挺舒服的,去洗漱一下,我们去吃早餐。”
等我洗漱好下楼,郁安承却又不见了影,我正要找他,门铃响了,一个笑容可掬的服务生引我走到别墅外的幽径。
门口居然停着一辆马车!雪白的高头大马,雪白的车身,橘红色明艳的遮阳盖下,郁安承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拉着他的手坐到他身边,马铃轻响,琥珀色的阳光透过茂密的热带植物投下一地细碎光影,缠绕绵延,仿佛无穷无尽。
到了餐厅前他先下来,走到我的一边又伸出手,好像在迎候他的女王。
早餐厅就在昨天进酒店时经过的那幢宫臀式建筑里,坐在室外更是可以一览远处青葱开阔的园景,每一样食物都是精细美味。
其实,只要能这样地坐在他身边,无所谓看到什么吃什么,就已经是世上最大的享受。
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经过我们桌边,女子顿了一下,忽然惊喜地轻呼:“郁先生,你也在这里?”
郁安承立刻站起来,高兴地和他们握手。
女子勾着边上高挑俊秀的男子,眉眼带笑地向我介绍:“我叫苏祎晴,这位是我先生陆旸,我们是郁先生的朋友,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真是太巧了。”
我也沾染了他们的欣喜,笑着介绍自己:“我叫辛妍,是安承的……”
总还有点不自然,但是苏祎晴已经接上来:“我知道,我们参加了安承的婚礼,你们真是般配呢。”
我真的很不好意思:“谢谢!”
郁安承和陆旸很是相熟,拿出了掌上电脑聊得不亦乐乎,我从和苏祎晴的交谈中知道陆旸最近对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地在家里弄了个酒窖做收藏,怪不得和郁安承聊不完似的。
他们聊着居然说要去酒店的酒窖,原来每年一次的亚洲酒业大赏都在这里举行,每一届获金银铜奖的佳酿都在酒店的酒窖珍藏,能参观且品尝的只有历届的获奖者和他邀请的一位贵宾。
条件如此苛刻,陆旸当然绝不会错过机会,两个男人兴致勃勃地就往酒窖去了。
苏祎晴一边喂儿子吃东西一边和我聊天,小男孩极漂亮,眉宇间却充满英挺之气,像极了他的父亲。
“他们这么熟络,是世交吧。”我不经意问。
“你不知道?”苏祎晴一瞬诧异,想想又笑笑:“也是,五年前,你和安承说不定还不认识呢。”
“五年前?”
“五年前,陆旸和安承在同一家医院认识,那时他们都是去做手术的,而且,都是生死攸关的手术。”
我的心一紧:“生死攸关?”
“嗯,”祎晴似乎颇为感慨,“反正,那个时候,没有人能保证,他们一定能从手术台上下来……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我不安起来:“那么现在……”
“不是都很好吗!”苏祎晴似乎在笑我杞人忧天,“对于肿瘤患者而言,五年是一道坎,这几年,说不提心吊胆是假的,但是我和陆旸,总是用最乐观的态度面对一切,我们一起走过来了,我们早就说好,一过五年就要去做环球旅行,听说这边有酒业大赏,马上就赶过来了。”
“那这只是你们环球旅行的第一站啰?下一站准备去哪里?”我由衷地替他们高兴。
苏祎晴好笑地摇摇头:“下一站,得肚子里的老二出来再做打算了。”
我惊愕地看看她的肚子,果然微微有些隆起,因为穿着宽摆的裙子,所以刚刚没有看出来。
“五个多月了,是个妹妹。”苏祎晴把手放在隆起的地方,一脸满足的笑意。
小男孩爬下凳子把小脸贴在妈妈肚子上,像模像样地夸奖妹妹:“妹妹好乖,不让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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