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紫夜猛然抬起头,往后退了几步。极力压抑住满心的情绪,她淡淡地笑开:“卿卿,你犯傻了么?伊云唯一的公主,此刻好好地在伊云圣地细泽养着病!何况我听闻,伊云最高贵的皇子公主,眼眸不都是紫色的吗?”
商卿卿上前一步,直视她躲闪的目光:“其实事情到底是怎样,公主的心里怕是清楚得很!我和师兄不敢冒认您,就是想在暗中搞清楚公主眼睛的事。”
“你为何如此肯定就是我?”
“您的外貌,就是最好的证据!”
听到商卿卿如此肯定的回答,衣紫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笑:“世上长得像的人何其多,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啊,外表确实不能说明什么。我在衣府的这么些天,早已弄清楚了一件事,您非衣相亲生,而是被他的友人从路边捡来的!捡来的时候,您才一岁!还有您天生的异能,还有您每年都犯的宿疾,还有……”
“这些都是巧合也未可知!”衣紫夜淡淡地说道,心中却苦笑,原来她跟随自己回府,只是为了探听消息!
“您不信?您居然不信!君垣植身上的那块石头是您给他的,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衣紫夜抬头看她。
“那是伊云皇族至宝紫魂玉。我亲眼所见,师娘把它戴在了您的身上。”商卿卿看到衣紫夜怀疑地看着自己,又道:“原来的紫魂玉并不是这样的。十多年前我见到的紫魂玉,就像世人说得那样,流云漓彩,光华流转,变幻瑰丽。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何事,师父和您都失了音讯。再见到那紫魂玉时,它已变了模样。可是师兄他也流着伊云皇族的血,他一眼就认出了紫魂玉,一眼便认出了你。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您,可是,师父呢,他在……”
“一张有些相似的面容,一块毫不起眼的破石头,还有那些巧合,你们就这么轻易地确信你们找到了你们的公主?或许这些可以说服你们,但请原谅,它们说服不了我!”衣紫夜瞥了瞥商卿卿,语气冷淡疏离,“我该走了!”
商卿卿没想到衣紫夜会厉声地打断自己,她愣愣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绝美脸庞,忽然从她平静的脸上读出了无法言说的浓浓的悲哀。她眼底的悲伤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想到她为之悲伤的人,她苦笑,她愤怒,既然公主已经知道,自己也无需掩藏,也不再摆出先前的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我原先以为,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现在看来,您是在逃避。我来猜猜,您为什么不肯直面自己的身世,是为了那华徵……”
“卿卿!”
商卿卿不理衣紫夜,只笑:“怎么,被我猜中了?我之前还在苦思着怎么让您想起往事,毕竟事情发生时,您才不到一岁。却没想到,您明明早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却迷恋仇人之子对您真真假假的好,将自己的国家职责抛诸脑后,您怎么对得起……”
“卿卿,够了!你生什么气!”衣紫夜再次打断她的话,商卿卿说的那两点,她确实不信。她是有些不同常人的能力,可是古往今来,生来带有异能的并不只有伊云皇族,且与孩子走失的父母何其多,怎么就认定了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单就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她性子本来就偏冷,再加上心情烦闷,出口的话语显得异常的冰冷:“不说我不是你所谓的伊云公主,就是我是,我怎么做,也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公……”商卿卿还待劝说,忽然想起这么多天来,何曾看过这样的衣紫夜?可是想起这些年自己和崆原的努力,心中的不甘愈加厚重。“好,你既然不信,那我就让你无话可说!”
说完就要来扒衣紫夜的衣服。
衣紫夜往后连退几步,眼中满是戒备。
商卿卿见状,哼道:“你被师父封住了灵力,记不起往事。那么在封印解除前,你的肩后,一定有着一个紫色印记。而一旦封印解除,印记便会消失,相反,你的额头会逐渐长出一个紫色的印记。我且问你,你的后肩,是不是有一个紫色印记?我且再问你,当你每年承受宿疾的折磨之时,后肩是不是更痛,似有一股力量要将你撕裂?”
衣紫夜被她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身形忽然颤抖了起来。她缓缓抬起双手,盯着掌心,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就会是崆原费力寻找的人!
而一想到君垣植的执念,心痛愈加深了几许。
“卿卿,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商卿卿见衣紫夜终于相信自己,却仍旧逃避,不由得咬牙切齿道:
“我奉劝公主,还是别执迷不悟了,不然害人害己!”
衣紫夜看着眼前截然不同的商卿卿,陌生的商卿卿,心头升起一丝隐约的担忧。“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卿卿知道,若是公主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舍不得了,也许,就会随卿卿回去了。”
“你!”衣紫夜看着商卿卿,扯开脚往外跑,脚踝一阵阵剧痛传来也顾不上,却在走了几步后回来拉着商卿卿:“除了找到我,你们到底还在计划着什么!”
“公主,从师兄得知你在天梭起,我们就无时不刻地在盼着你回去。皇上她身子不好,你为了她,也该尽早回去。”
衣紫夜却不敢再听她多言,甩开商卿卿的手往衣府疾奔而去。
一路上,衣紫夜从未感觉如此矛盾过,时间似乎停止,又似乎飞逝,如此之缓,又如此之快。直到看到正欲就寝的父母完好地站在眼前,她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可是才舒了一口气,心又提至嗓子口,他们!第五十四章 所谓身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