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以章说,“对啊,您能这么想就好,父亲母亲不知有多高兴,说总算盼到了我们熊家最小的孙子,甘欣可为我们争了光呢。”
生了儿子,就是为一个家族争了光,这种霉烂了几千年的观点,被熊家人反刍着。
甘欣在熊家,嗅不到青春的气息。她想,她大概也老了。
本娟牵着女儿可可。女儿一保住凯凯就说,“喊阿姨,快喊阿姨。”
本娟说,“你这孩子,真没家教,这是弟弟。”
可可说,“昨天见的那个是侄女,这个就是弟弟,哎,侄女怎么比弟弟大呢。”
本娟呵呵笑着说,“我侄女前段时间生孩子,侄女的孩子和甘欣的一样大,把我们女儿的大脑都搅混了。”
以章问甘欣恢复得怎样,伤口还疼不疼。甘欣一概用“嗯”来回答。她以为,这些问题更适合嫂子来问,但却经了这位老男人之口。只是尴尬着。
以章说,“梅姨,就要麻烦你带大这个孩子了。”
素梅说,“我带这几天当然是没问题的,要我脱产地带那可不行,家里还有老大要照顾,欣欣她爸也累得够呛。”
以章说,“我说,您和甘叔可以把时间岔开,您做饭的时候呢,他就去做生意,那不就得了。”
素梅变了脸色,“您看您这说的,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嫁不出去了,我一个外婆,有责任带这个孩子吗?我们欣欣是明媒正娶地嫁到你们熊家去的,孙子,是姓熊,当然,应该你们带。”
以章说,“我们家不在乎这个姓氏,您要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也可以让孩子跟着甘家姓。这样对外就说,以凡是在家里做女婿,那您带孩子,也没谁指点了。”
素梅说,“我们家不用招女婿,要招,也招不起以凡这么有本事的女婿。”
她说“用本事”这几个字时,用了重音来强调,话中的话,以章不至于听不出。
本娟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外孙内孙的,不都是自己的血脉。我看我们城区里,哪个家庭不是独生子女,女儿都是嫁了的,两边的老人谁有能力就是谁在带,爷爷奶奶带不了孩子,外公外婆就上嘛。请保姆,在小城市,毕竟是不现实的,没有经过家政培训和体检的保姆,谁放心啊,万一有什么乙肝之类的,传染给了这么小的孩子,一生都不安宁呢。”甘欣听到这个敏感的病名,用眼角盯着本娟看了几眼,唯恐她知道了什么。看她那个说话流畅自然的劲头,她又觉得,以凡应该没告诉她什么,以凡不会连这点人品都没有,不保护妻子的男人,算什么人。
素梅感觉又要陷入辩论中了,这哪里是来商量事情,简直是直接下命令。
“这些话你们以前怎么不说好呢?我把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了你们家,我还做不得人脱不了身了,我不是说了我有实际困难吗,我是带不了孩子的。”
以章说,“家是共同的,我们这么做的最大目的也是要让他们两个孩子和子女过的好,您不要总是计较内外,您也没儿子,以后以凡就是您儿子,您对他的付出,他是知道的,以后也会好好报答您的。”
甘欣说,“不暴打就是了,不想报答的事。”
中国的语言文字,谐音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句句真理。
命令下完了,夫妇就离去了。
以凡立刻准备仪仗,恭送钦驾。
以凡说,欣欣,我们送送哥嫂。
甘欣说,我能下床吗?
以凡说,我忘了,对不起。
素梅望着他们的背影说,“怎么对他的亲人就这么讲礼貌呢?”
人已走远。
素梅说,“我真是没办法,当初我应该和你爸爸反抗一下的,你就不会走到今天了。还说要我带孩子,你说那些人会怎么笑话我啊?”
即将面对的肯定是身后之人的嘲笑,猜疑。这么一个老男人,又不是什么董事长总经理,还替他带孩子,天生就该倒贴的吗?
夜里素梅给孩子换纸尿裤,发现孩子睡得很沉,沉睡之中,竟然有一个笑容,她的常识里,婴儿要半岁后才会有笑的,可是,这个孩子这样小,会笑了。这个笑,是回报给她的,她为她的付出感到万分的骄傲。
“我要带好这个孩子。”她暗暗地说,“什么内外,对孩子好,照顾好他。”
她为白天的那些辩驳之语而开始忏悔起来。说这些话,对不起这个孩子。幸亏他还不能听懂话,不然,真是伤透他心了。
她抱着孩子,亲吻着他的额头,亲了几下,她感到很香甜。这个觉,睡的很舒服。
第二章 一朝分娩之 没有公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