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时光总过得飞快!没多久,儿子降生了。初为人父的颜士淳在摆满月酒那晚喝了个烂醉,宾朋散后,他一人哼着小调踉踉跄跄地往园子里走,双手还在空中不住地比划。到了屋门口,他放轻手脚,也不忙进去,而是拿脑袋抵着门:屋里这会没什么响动,小家伙估计吃饱喝足了,正呼呼大睡呢;而他美丽的妻子,那个骄傲的母亲,定是守在一旁轻轻晃动着摇篮。想到这里,他傻傻地笑了,随即“吱呀”一声推开门。儿子果然在摇篮里安静地躺着,钟真却坐在床沿上忙活着针线,见到他后忙将手头的东西往身后一塞,藏进枕头下面了。
“夫人何时学会做女红了?可是跟华嫂学的?”
钟真闻言面露羞赧,连耳根都红了。
“是给旻儿做锦囊吗?快给我看看!”说着他就要去掀枕头。
她却极力护住身后的东西,不准他碰。“别闹了,还没做好呢!”
若在平时,他也就不坚持了,可那天借着酒劲,他偏就不肯罢手,想知道使惯了刀枪的她捏起绣花针来是怎样一番情形。终于,他将那荷包样的东西抢了过来,满以为上面绣的是长命锁、葫芦、“平安富贵”之类的,却不想看到一个同心结,还有两只比翼齐飞的鸟。虽然针脚有些粗糙,他还是认出那是西北一带常见的白头鹦。据说这鸟儿最是坚贞,一生只认一个伴侣,所以常作为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的象征,当初钟真嫁过来时还随身带了一对。
“怎么想起来绣这些?”他有些意外。
图下面似乎还有字,因为比较小,看得吃力;他便往烛火前凑,只见上面一个“亦”字,底下才刚绣了一横。
“这绣的什么呀?”颜士淳笑了,是那种醉酒后特有的缓慢的笑,“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我的名字…”
“快还我!”钟真有些恼了,伸手过来抢。
一瞬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挡住钟真的手,将那可疑之物在烛火下慢慢展开…这一看不打紧,颜士淳只觉浑身血液都奔头面而去。
“哼,我说你怎么这样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儿子刚满月,你却在这里给旧情人做香囊。”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看看你绣的什么!”他将手里的东西愤然地摔向她,“是个‘奕字对,普天下都认得的字!藏在心里还不够吗,你还非得把它绣出来贴身带着,这样做不觉得过分吗?难道有了旻儿还不足以让你收心…”一直以来埋在心底的那个结仿佛突然套上了他的脖子,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见他眼中布满血丝,钟真耐住性子柔声道,“士淳,你听我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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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