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宁小姐神色一黯,低下头,手指捻着衣袖说:“不是,因为我兄嫂一连五个都是女孩,所以他们都希望我这胎是男娃娃,可我怕也是女孩,担心婆婆会不喜欢我的孩子。”
樊家十分看中香火传承,宁小姐的嫂子嫁入樊家不到八年,肚子没就没停过,闯了几次鬼门关,到头来因为没生出来个带把的,没少受樊家白眼,亏着她夫婿有良心,死活不肯纳妾也不写休书,只专情她一人,否则早没她什么事了。
宁小姐留过洋,深知生男生女不是由她一人说的算,也厌恶樊家那种重男轻女的态度,几个月的婚后宅子里的日子,硬生生把宁小姐打磨的光滑无比,乃至她似乎快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她恐慌不安,梦魇成疾,不知在梦中看到过多少次,自己如大嫂那样被人明里暗里的嫌弃。
宁小姐的侧脸沐浴在日光中,有着和煦的轮廓,可这后面却是诸多由于生育问题遭受婆家冷待女人的缩影。
童姝瑗掌心放在宁小姐凄凉的手背上,轻柔道:“不会的,孩子最是可爱,无论换做谁都不会讨厌,况且我觉得你这胎是个男孩。”
宁小姐笑了笑,说:“谢谢你的祝福,希望真会那样。”
“一定会。”童姝瑗笃定道。
之后,冬枣过来叫宁小姐该回家了,童姝瑗送她下了楼,目送她离开。
等闫憬航回来,小东西闫初楹也醒了,童姝瑗喂完奶,稍微眯了一会儿,开始收拾回娘家的东西。
小孩子过了满月,有挪骚窝的讲究,顾名思义,就是女方带着孩子回娘家住段日子。
闫憬航看什么都能用得着,左装一个东西右装一个物品,两个箱子都不够他用。
翌日。
闫憬航开车送童姝瑗和闫初楹回了童家,顺便把稳婆给带上了。
而闫憬航也该去巡视阵地了,以前他牵挂的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更叫他舍不得走,反反复复和童姝瑗说了许多话,才不舍的分别。
沈如意给童姝瑗的房间换了崭新的床单,添置几个长条枕防止闫初楹睡着后跌落到地上。
童姝瑗想着稳婆操心一个月,不好再叫她和自己睡一个屋,便决定晚上独自带闫初楹,只一个晚上她就感觉到了什么是崩溃。
她算不清换了多少次尿布,醒了多少次,短短一晚上,美丽的星辰她见到了,冉冉升起的太阳她也看过了。
白天,沈如意和稳婆能帮着童姝瑗照顾闫初楹,到了傍晚,小东西迎来了黄昏闹,怎么哄都哄不好,哭到嗓子干哑,脸色通红,童姝瑗听得只觉得是把刀子在剜她的每一寸皮肤,疼进她的骨髓。
几个人轮的抱着闫初楹近两个时辰,直到她无力哭了,才肯入睡。
可能是闫初楹哭累的缘故,这个晚上她睡的还算安稳。
而黄昏闹不是一两日就能结束了的,稳婆和郎中尝试了许多办法都不太有效。每每闫初楹哭,童姝瑗也跟着哭,恨不得折寿来抵过自己女儿受得罪。
住在童家期间,闫憬航偶尔打过几次电话,童姝瑗与他通话时,不敢告诉他闫初楹每天哭闹不止,只往好的方面说,避免闫憬航分心家里。
第223章 黄昏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