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任卿的夜盲症很严重,像现在这样没有开灯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就是完全的黑暗。
“怎么不开灯?”任卿稍微支起一点身子问道。
他不喜欢酒味,每次那个人喝完酒以后就会变得和往常不一样,有可能是胡言乱语,有可能会倒头就睡,这就像刮彩票,最坏的结果就是那个人会打人,而且毫无章法,毫不留手,还不会觉得累。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动作有些粗鲁,手指捏的任卿生疼。
走到浴室,他左右看了两圈,脸上一片茫然,看起来有些喜感。任卿没有发笑的想法,他现在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的意图,身体紧绷的和拉紧的弦一样。
直到被扔到冷冰冰的浴缸里,被凉水浇到脸上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然后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愤懑,突然觉得为什么他要受这种罪。
一直没有开灯,心里压抑到了一定程度,现在又被这样对待,久违的怒气占据了他的心头,他感觉一种奇怪的力量占据了他的四肢。
他紧握着拳头,暗自忍耐着。
在他感觉到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我今天喝了不少酒,我高兴。”
“嗯。”
任卿无意识的应和着,不自觉的舔舐起嘴边的水珠,他刚刚太害怕,害怕到忘了口渴。
那个人总是给他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他悄悄的往那个人的身边靠了一点。
“我很快就不是一个人了。”
“嗯。”任卿又向他靠了一点。
“我即将有个孩子,他肯定特别聪明。”
那个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任卿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
那个人有个妻子,政治联姻,结婚十年没有小孩。
这个他是知道的,他还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坐在轮椅上,被那个人的保镖推在后台上,在精美的背景后面,看着两人交换结婚戒指,宣誓结婚誓词,看着两人的父母在台下留着眼泪。
最后在婚礼结束,他在后台得到了一个带着新娘口红味道的吻。
他不记得新娘的脸了,但对那个口红的味道记忆犹新,十余年没有褪色。
他愣愣地坐着听那个人说。
刚刚入秋,说冷也算不上,只是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脑子也一点点沉重起来。
最后那个人大概是说累了,半跪在浴缸旁边的地板上,腰弯着,头耷拉在任卿的肩膀上,一只手环在任卿的腰间,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在他坏掉的已经萎缩的腿上抚摸。
任卿以为他是来了兴致,轻轻的推了推他的手,也没有拒绝他的动作。
“这么好的一双腿,怎么就废了呢?”那个人在他的耳边嘟嘟囔囔的说道,声音不大,任卿也要仔细分辨才知道他说的什么。
“已经废了,那也”没办法了。
任卿许久没说话,嗓子哑的不像话,只是话还没说一半就被打断了。
“本来是不用废掉的,本来是能治好的。”
任卿感到血液瞬间涌上手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揪起那个人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没让治,嘿。”嘿
那个人大概还想笑,在黑暗中,任卿看不到那个人的表情,他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心肝脾肺肾都揉作一团,难受得厉害。
就着拽住那个人衣领的姿势把那人狠狠的掼入到浴缸里,水快速的漫溢出去,任卿翻过身把那个人压在下面,感受着他的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
任卿手里下着狠劲,他心里恨。
那个人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不然他不可能跟着他十年之久。
浴室里的水声越来越大,在挣扎间,墙壁上的画框掉了下来,砸到了任卿的头上。
他只感觉自己头上一痛,下意识的捡起画框朝那个人的头上砸去,硬生生的砸了好几下,感觉到那人再无动静,等冷静下来以后,哆哆嗦嗦的把画框扔到一旁。
过了几秒才觉得头有些痛,伸手一摸,摸到一片湿润。
“白施”
1.第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