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施特意提前了两小时出门,把任卿安置到副驾驶上,捆上安全带的时候,任卿还没有完全清醒,睁开迷茫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就又闭上了。
他昨天晚上太紧张一直没睡着,直到太阳都快出来了才进入梦乡。
倒让白施睡了个好觉,一晚上什么梦都没有,为了报答任卿的“深明大义”,他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抱着任卿去洗漱。
任卿迷迷糊糊的坐在马桶上,随时都可能会栽倒,白施就一直扶着他,用毛巾一点点给他擦,也幸好他还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张嘴就张嘴,让吐水就吐水,倒是没做出把漱口水咽了之类的傻事。
他们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远,当时是那个人选的地方,在城郊的一座小山上,偏僻的很,遭到了任卿的抗议,结果抗议无效,最终还是搬来了,医院在市中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市中心还爱堵车,堵车时,蚂蚁搬家都比开着车快。
但是没办法,他们总要先下山,然后“如愿以偿”地堵被到了路上。
任卿睡了三觉,每次一睁眼就看到同一个超市分别出现在他的前方,身边,和后方大约十几厘米处。
“多久了?”任卿揉揉眼睛问。
“大概快两个小时,交警已经来疏通了,应该快了。”白施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任卿顺手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拧上盖子放到一旁。
两人相顾无言,事实上,白施现在觉得很糟心,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毕竟他一个人都独守空房那么多年还没有疯,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异常烦躁。
他刚刚开始发动车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很多年没碰过车了,下山的时候神经一直经绷着,生怕一不小心翻下去,结果进了城,路上车多了起来,更是束手束脚的。
白施沉默地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火,因为他忘了换打火机。
任卿打了个哈欠,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白施。”任卿叫到,他想让他陪着说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成,离医院越近他就越兴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气息有些急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就是想说些什么。
“嗯。”白施应道。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打断了两个人即将开始的对话,是白施的手机,他摸出手机一看,是那个人的父亲,也就是他现下的父亲打来的。
犹豫了两秒接了。
“父亲。”
“你还知道接电话,这几天跑哪去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严肃的话语。
他曾经见过那个人的父亲,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气场强大生人勿进,永远穿着正经得体的西服,是活在财经日报上的男人。
白家的企业在这个城市算是中上,可以说是很有钱了,是他的爷爷曾经下海打拼出来的,后来在父亲的手里虽说没有太大的提升,但也稳住了。
父亲认为自己可能不是经商的那块料,所以在发现小儿子有这个天赋之后,就一直致力于培养小儿子接他的班,当然对他的管束也比大儿子强。
白施就是那个可怜的小儿子。
“您不是知道吗?任卿被撞了。”白施说,“我得照顾他。”
白父在电话那头没好气的说:“你还没准备和他断了?”
“父亲,他救了我,要不然躺着的就是我了。”白施说,这话不止是向着任卿更是向着之前同样境遇的自己。
“我知道你是想补偿他,我们白家人不会那么冷血,但是你也不能赔上你的一辈子啊。”白父的声音听上去稍微温和了一点,似乎是想要劝服他。
“不是赔上我的一辈子,而是他本来就是我的人。”白施有些不满的说道,扭头看向旁边,任卿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研究着自己的指甲。
“他已经残了。”
白施听到这话心里很不好受,毕竟这话也是说给他自己的,刚想反驳,白父接着说:“而且你不是答应我要娶林家的姑娘了吗?现在这样是在对我抗议吗?”
白施没有说话,他知道以白父的性格,要是他现在反驳,白父可能是会找人直接过来把他抓走的,这样任卿就没办法去医院了。
“赶紧回来。”白父下了最后通牒:“今晚吃饭之前,我要在屋里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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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