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6年,起初,匈奴归降朝廷的人说:“月氏原来居住在敦煌和祁连山之间,是一个强国,匈奴冒顿单于攻破了它。老上单于杀了月氏国王,把他的头骨做成了饮酒的器皿。其余的月氏部众逃走到远方,怨恨匈奴,但没有人与他们联合去进攻匈奴。”武帝就招募能出使月氏国的人。汉中人张骞以郎官的身份应募,从陇西郡出发,直接进入匈奴的腹地;匈奴单于捉住了张骞,把他拘留了十多年。张骞得到机会逃脱,向着月氏国所在的西方走去,过了数十日,到达大宛国。大宛国早就听说中国富有,想通使结好,却不能实现,见到张骞,十分高兴,替他安排了向导和翻译,抵达康居国,再转送到大月氏国。大月氏原来的太子做了国王,进攻大夏国之后,分割了大夏国的土地而安居下来,当地土地肥沃富饶,很少有外敌入侵,已没有丝毫向匈奴复仇的打算了。张骞滞留了一年多,终究不知道月氏人打的什么主意,就启程返回;张骞沿着南山走,想通过羌人的居住地返归,又被匈奴人捉住了,拘留了一年多。正逢伊雅斜驱逐於单,匈奴国内混乱,张骞就和堂邑氏的奴隶甘父逃脱归来。武帝任命张骞为太中大夫,甘父为奉使君。张骞当初出发时有一百多人,离开汉朝十三年,只有他们二人得以生还。
公元前122年,当初,张骞从月氏国回到汉朝后,向汉武帝详细介绍了西域各国的风土民情:“大宛国在我国正西方约一万里处。当地人定居,耕种田地,多产好马,马汗像血一样红;有城郭、房屋,与中国相同。大宛国东北为乌孙国,它的东面为于阗国。于阗以西,河水都向西流入西海;以东的河水则向东流入盐泽。盐泽一带河流在地下流淌,成为暗河,往南就是黄河源头。盐泽距长安约五千里。匈奴国的西界在盐泽东面,直到陇西长城,南面与羌人部落接壤,将我国通往西域的道路隔断。乌孙、康居、奄蔡、大月氏都是游牧国家。随牲畜逐水草而居,风俗与匈奴一样,大夏国在大宛西南方,其风俗与大宛相同。我在大夏时,曾见到我国邛山出产的竹杖和蜀地的布,我问他们:‘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大夏人说:‘是我国商人去身毒买来的。身毒国在大夏东南约几千里之外,习俗是定居,与大夏一样。据我估计,既然大夏在我国西南一万二千里外的地方,而身毒国又在大夏东南几千里外,且有我国蜀地的东西,说明身毒距蜀地不太远。如今我国出使大夏,如取道羌人地区,道路险恶,羌人又厌恶;如从稍北一些的地区走,便会落入匈奴人手中;而通过蜀地,应当是直路,又没有强盗。”
汉武帝听到大宛及大夏、安息等都是大国,多产奇异之物,人民定居,颇与中国相同,但军事力量薄弱,喜爱中国财物;北面大月氏、康居等国,兵力强盛,但可以用贿赂、引诱的方法使他们归附中国,如果真能不通过战争就争取到他们的归附,那么,中国的疆域可以扩大万里,远方的人将通过九重翻译来朝见,风俗各异的国家将归入中国版图,天子的威德将遍布四海。因此,汉武帝欣然同意了张骞的建议,命张骞从蜀郡、犍为派王然于等人作为使者,由、冉、徙及邛、间四道向身毒国进发,各路使者分别走出一二千里。
公元前115年,浑邪王归降汉朝以后,汉军将匈奴势力驱逐到大沙漠以北,自盐泽以东,不见匈奴踪迹,前往西域的道路可以通行。于是张骞建议说:“乌孙王昆莫本来是匈奴的藩属,后来兵力渐强,不肯再事奉匈奴,匈奴派兵征服,未能取胜,于是远去。如今匈奴单于刚刚受到我朝的沉重打击,而过去的浑邪王辖地又空旷无人,蛮夷之族的习俗依恋故地,又贪图我朝的财物,如果现在我们用丰厚的礼物拉拢乌孙,招他们东迁,到过去的浑邪王辖地居住,与我朝结为兄弟之国,他们势将听从我朝的调遣,听从了就等于断了匈奴的右臂一般。与乌孙结盟之后,其西面的大夏等国也都能招来成为我朝的藩属。”汉武帝认为有理,便任命张骞为中郎将,率领三百人,每人马二匹,以及数以万计的牛羊和价值数千万钱的黄金缯帛,又任命多人为手持天子符节的副使,沿途如有通往别国的道路,既派一副使前往。
张骞到达乌孙之后,乌孙王昆莫接见了他,但态度十分傲慢,礼数不周。张骞转达汉武帝的谕旨说:“如果乌孙能够向东返回故土居住,那么我大汉将把公主许配给国王为夫人,两国结为兄弟之邦,共同抗拒匈奴,则匈奴不能不破败。”然而,乌孙自己因距汉朝太远,不知汉朝是大是小,且长期以来一直是匈奴的藩属,与匈奴相距又近,朝中大臣全都畏惧匈奴,不愿东迁。张骞在乌孙呆了很久,一直得不到明确的答复,便向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及附近各国分别派出副使进行联络。乌孙派翻译、向导送张骞回国,又派数十人、马数十匹随张骞到汉朝报聘答谢,乘机让他们了解汉朝的大小强弱。本年,张骞回到长安,汉武帝任命他为大行。一年多以后,张骞所派出使大夏等国的副使大部分都与该国使臣一同回来,这样,西域各国就开始与汉朝联系往来了。
西域地区共有三十六个
52张骞使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