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下玉阶，向昏迷不醒的左护法走去，却见旁边右护法躬身向教主请示。
“教主，既然药芦不缺人手，请教主将这几名宵小交给属下处置。”
右护法皇甫贺相貌阴柔，据闻有龙阳异癖，喜好男色。当然这与她无关。只是想到男色——随便回头八卦了一眼。方才她站在玉阶上，背光且居高临下，没看清楚面容。现在位置却刚好，这一回头也刚好，骇得她心惊肉跳！
左首那第二名少年，年龄不对，五官确足够相似。手抚上胸口，那穿心之痛仿佛在隐隐发作。
是他？
就是他！
此一时，彼一时，这人落在教主手里了？她下意识就想冲上去揪住他质问：你是谁？上一世，还有上上一世，为何杀我？！心里又另一个声音在怂恿她：不，别管这个，立刻杀了他！杀了……
“澄儿？”玉阶上那人一向敏锐，似觉不对，出声唤道。
她脑子里正纷繁乱杂，听而不闻，茫茫然靠近两步，少年恰低下头，那与记忆里的面孔相重叠的容貌倏尔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恍惚清醒过来。
皇甫贺还在争取：“属下将恪尽教导之责，为教主分忧。”
教导？教导什么？她有些恍神。皇甫贺要这人，那他前世便是在皇甫贺手下？是皇甫贺派人来杀她？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几时开罪过他。
想不明白，她死盯着皇甫贺瞧，试图观察出他哪里居心叵测。这一瞧完蛋了，好像哪里都居心叵测，简直越看越不顺眼。柳眉倒竖这么精深的演技——她揽镜练习过多次，实在学不会，双手叉叉腰足够了。
“我的药人为何要交给你处置？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药芦不缺人手？”
皇甫贺一怔：“大小姐适才不是说药芦里还有药人”
“我那儿还有药人，就不能再收下几个？教主赐你金银时，也没见你说自己还有钱，坚辞不受啊！怎么着，只许你攒钱，不许我多养几个药人备用？”
“不，属下并无此意，大小姐这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
好哇，还会反抗，这是欠欺负的表现，得收拾。
“皇甫护法，你在侮辱本小姐吗？本小姐何时需要强词夺理了？本小姐从来都是蛮不讲理！本教教义便是以蛮不讲理为根本。说到蛮不讲理，本小姐若是甘居第二，教中没人敢争第一！”
尧堂主闻言，似乎突然毒伤加剧，抖作一团，被她踹了一脚，马上随失血过多的左护法晕死过去。再看余下众人，皆低头不语，想必是深以为然，纷纷叹服。她满意了，顾自去给左护法裹伤，嫌气不死右护法，撇撇嘴又抛来一句：“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抢东西！长成那样，偏学人家断袖分桃，哼！”
“你——”
说什么不好，说他最引以为傲的长相。他长成哪样了？他明明风姿俊秀、貌比潘安好不好？！皇甫贺莫名中刀，忍不住面皮狰狞，有要暴走的冲动，玉阶上适时传来一声轻笑，他登时没了脾气。
现任教主可能不及前任心狠手辣，可是行事诡异却青出于蓝。尤记得三年前，教主回来清除异己，逆转局势问鼎掌教之位时的腥风血雨。大小姐就是那时跟着教主出现在玄冥教中。照年纪看，倒也像是父女。教主虽未亲口实证，却命教中上下皆唤她大小姐只是教主姓秋，大小姐却姓顾难道说随了母姓？为何要随母姓
第一章 似是故人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