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心澄肃容正色,一字一顿。
“做人要厚道——不、得、弑、师!”
就像她说的,不管余华愿不愿意,当天他便被搬离仆役们的集体宿舍,住到了前院。顾心澄年纪虽小,在药芦却是说一不二。
侍卫们觉得这少年同大小姐差不多大,长得又好看,被大小姐挑出来做个玩伴也没什么,毕竟都是孩子。不见他们禀报上去,教主都没说话吗?当爹的都不着急,他们瞎操什么心?
经年日久的药仆们也不关心,此事唯独在同余华一同被俘送来药芦的几个少年里激起三分波澜。
“这小子!平日不声不吭的,想不到这么没骨气,他师父才死了几天,他便卖身投敌,我呸!!”一个束发少年满脸不耻,以掌击墙道。
睡在旁边通铺上的弱冠青年连忙低声喝止他:“明棠,噤声!”
明棠师弟是掌门师叔的独生子,一贯有些骄纵。原本这次上铭山的人中并没有他,谁知他竟拉着另一个师弟偷偷尾随而来,被发现时,大队人马已进蜀地,为免影响与其他门派约定好的计划,不得不带他一起行动。师父担心他若出了事,无法向掌门师叔交代,上阵前还特意安排他留在后面照应。不曾想这一役领头而来的前辈高手非死即伤,几乎全军覆没,他护着师弟和几个其他门派较年少的弟子逃走不及,只得束手就擒。
以前他只知玄冥教主杀人如麻,乃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不曾细想玄冥教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教主秋衍君的武功有多高深。如今方知道,名门正派私底下对玄冥教这种既不齿又不屑的态度是怎样的谬误轻敌之举。
所幸眼下虽说被俘,总算留得性命,小心些伺机而动,还有机会逃出去。
“明棠师弟慎言,此地四处都是玄冥教的人,”青年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屋外,又瞟一眼通铺那头面朝墙壁睡着的中年男子,见皆无动静,方沉声劝道,“人逢巨变,难免心生畏惧,何况余华师弟年纪尚幼,不必苛责于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我们身陷魔教,凡事都不要太过介怀。”
那少年愤愤地“哼”了一声,面有不甘,终究没再说什么。旁边另一名少年轻轻问道:
“靳师兄,师父师伯他们会来救我们吗?”
声音有些怯弱彷徨,全无往日里名门弟子的傲气,领着他们前来讨伐魔教惩恶扬善的师叔一位已经死了,尸体就从他们眼前被拖走,另一位不知所踪。素日举重若轻,在江湖上一言九鼎的师叔,就那样死了……
仿佛受他影响,青年也有些伤感,但他仍肯定地道:“会来的!掌门师叔重情重义,绝不会弃门下弟子于不顾。何况……”他没说出来,何况明棠师弟也被俘,掌门师叔总不能连儿子也不要了。
束发少年闻言急忙道:“陈阳,你放心!我爹肯定会来救我们!”是他不听劝阻,怂恿陈阳同他一道来铭山除暴安良,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也有些愧疚。
名唤“陈阳”的少年依然担心:“可是,要是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活着……”
青年道:“我那时见董师叔突出重围脱身而去了。他轻功卓绝,处事机敏,玄冥教人抓不住他的,定已将我们的下落传了回去。”
说是这么说,实际对于董师叔能否逃脱,他自己也没把握。但师门中其他长辈都不在,他便成了主心骨,面对两个师弟期盼的眼神,青年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切记隐忍,不要轻信他人。玄冥教的势力之大,你们也看到了,纵然掌门师叔会率人来救,我们也要自己想办法里应外合,尽量避免伤亡损失才是。”
两个少年都点头应是,情绪复杂地各自睡下。青年又凝神听了听,屋外只有初秋虫鸣,这才合衣躺下,心上沉垫垫地想着一事:自从来到这座园圃,他并未被逼吞服什么毒药,却总是感觉浑身筋软乏力,像是中了迷香。昨日起力气倒是恢复了些,却提不起内力,不知饮食中哪样东西有问题……
第三章 师门唯一规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