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开来、写意般的流泻在肩头。
自苏钰回到京都后，萧寒还是第一次再看到如此随意打扮的苏钰。
“不知三皇子驾到，恕微臣有失远迎…”萧寒执一把乌木黑面聚骨扇，双手一恭，低头做了一个辑。这一套动作熟稔而又疏离。
苏钰执茶杯的手一滞，朱唇微动，却最终没能说出一个词。轻轻放下茶杯，“我找萧侯爷是要小侯爷帮我一个忙。”
“微臣惶恐，恕微臣才疏智浅，恐不能胜皇子之任”，还未等苏钰说完，萧寒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哪里还有方才所言的半点惶恐。
“萧侯爷，…。”福叔刚欲出口责备，苏钰却摆手示意他住口。
“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何时要我何时还”，苏钰盯着萧寒淡淡地说。
萧寒回看着苏钰，嘲讽一笑，“随时？”
苏钰不答话，只接着说道“我欠那位姑娘的小姐一条命，答应她会还那位姑娘。”
“既然是你欠一条命，这人情我替你还了，你也打算用一条命还我？”
一旁的福叔早已按捺不住，疾步向前，自家皇子本就身受重伤，如今这番低声下气来求萧寒，没想到这萧寒尊卑不分，还如此坐地起价。
却只听苏钰回道“有何不可？”，这一生太漫长也太孤独了。苏钰抬头，长身玉立，看着堂前的明月，愣了楞神，无端的，想起那张凑到身边轻笑着的面庞。那人有着他从未拥有的清澈笑容和一颗如雪的玲珑剔透心。
自答应她会十日内还人时，他就做好了牺牲一切哪怕是性命的准备。
此时苏钰的目光异常悲伤，眼神中似沾染了一丝缱绻和留恋，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对生的留恋。他本就孤独一人，除秦风再无朋友。一路走来，他踩着尸骨前行，少年的意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为了当初的承诺而违心地活着。
萧寒愣了愣，似是没想到苏钰会作此回答。瞥了苏钰一眼，心中微动，只好松口道，“就算我开口，秦风也不会放人。你和秦风师兄弟一场，不会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不会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这句话从苏钰踏出萧府后就一直在他脑中回荡，“想要什么，不是我的命吗？还是…。”
苏钰不敢继续向下想，倘若真如萧寒所说，“师哥…。”
天下人只知三皇子天赋异禀，才智超群，自出宫拜师后更是一度和同门师哥传为江湖上最惊艳的传说，江湖人称“玉面苏公子”。可谁能想到为了对娘亲的一诺，小小年纪苏钰就身陷宫廷诡谲，以一己之力扶其兄入主东宫，他，早已从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苏公子变成了杀人如麻、残忍嗜杀的冷面皇子。
“这样的人，师哥你肯原谅？”他早已不是那个师哥眼中的小小苏钰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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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病情加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