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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回到城内,侯佳音接到个电话,是侯丞礼打过来的。
      侯佳音接起,“喂。”
      “佳音,你在哪?”
      “机场,现在回来了,已经进市中心了,怎么了?”侯丞礼急躁的语气,让她有些担忧。
      “今早的新闻看了吗?关于苏永胜贪污案的事。”
      “刚看到了。”
      “苏永胜是苏柏言的父亲,你知道吗?”
      “谁?”
      “苏柏言的父亲。”
      侯佳音握着电话一怔,脸色苍白如纸。
      一股寒冷一直从脚底窜到大脑里,她四肢冰凉,呼吸缓慢……
      苏永胜是苏柏言的父亲……
      她现在终于知道,何氏为什么会跟顾氏联手了……
      眼神黑洞洞的,她忽然很想笑,这世界是多么的荒诞,荒诞到不可思议,苏柏言用他的温暖,帮助两年前的她,慢慢从痛苦与阴霾里走出来,可如今,就因为自己想得到一点利益,亲手把他父亲送进了监狱里……
      本来,陆临歌根本不会动苏氏,就算他知道策划主谋人是苏永胜,也不会动他,毕竟,两败俱伤的事情他不会脑子一热就去做了。
      而何庭羲,根本也不会管这个闲事。
      苏氏的目标是控制陆临歌,不是何氏,这件事本来就是跟何氏无关的,可何庭羲……却为了自己的嫉妒心,跟陆临歌联手扳倒了苏氏。
      她现在回想起自己得意洋洋的告诉何庭羲是苏元胜害的陆临歌的时候,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是啊,可以让路面监控都坏掉的人,肯定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大官。
      她为什么要去管这个闲事呢?
      如果她知道,苏元胜是苏柏言的叔叔,那么她一定会告诉陆临歌,她不知道是谁想害他。
      可世界没有如果。
      只是她不知道,何庭羲会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那天他甚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早就想好,要扳倒苏氏,而这一切背后的动机,只是源于他的嫉妒……
      “停车。”侯佳音喊了一声,从计程车上跑下来,脸色苍白。
      前面就是景苑小区了。
      她想着苏柏言这一刻的心情,内心焦虑极了,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进了凯旋阁,她直接上了20楼,来到多年前非常熟悉的公寓前。
      两年前,她无数个放学后的傍晚,都在这里自习,苏柏言陪伴她左右,用温暖的语气对她说:“慢慢来,不着急”“得分要点,解出第一算,就能得到两分”“做得很好,加油”“完美”“漂亮”……
      那时候,她是真的喜欢他……
      深呼吸一口气,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按门铃。
      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侯佳音又按了一会门铃,依然没有人。
      她闭了闭眼睛,情绪很不安宁,拿出手机,拨苏柏言的号。
      响了好几分钟,才接通。
      “喂。”苏柏言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落寞。
      “苏柏言,你在哪里?”
      “家里。”
      “家里?我在你家门口啊,按门铃你没有理。”
      “你在景苑?”苏柏言问她,对于她这时候跑来关心自己的事情,多少还是些感动的。
      “嗯。”
      “我不在景苑,我在斓园。”
      “你家?”
      “嗯。”
      侯佳音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低声道:“苏柏言,我能见你一面么?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
      “可以见了面再说吗?”
      苏柏言那边沉吟了片刻,“可我现在走不开,要不,你过来斓园找我?”
      “好。”
      侯佳音一口应下,出门拦了辆计程车,就过去了。
      斓园落座在城东区,是一座壮观而别致的林园,侯佳音坐着计程车慢慢进去,一路上,出了林园里美丽的风景,还见到了一些进进出出的警车。
      大概十几分钟,车才开到斓园的洋楼前面。
      侯佳音下车,刚拿出手机,就见苏柏言从洋楼里走出来,身上的衬衣皱皱的,眼底蜷着浓重的疲倦。
      侯佳音心脏骤痛,内疚,抱歉,全搅和在一起。
      苏柏言已经看见她了,勉强扯了下唇角,走过来,“走吧,事情都办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侯佳音看着周围在拉封条的警察,轻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矿石贪污案,你在新闻上看见了吧?”苏柏言低声回答,眼睛黑黑的,像透不进光的黑洞。
      侯佳音点头。
      苏柏言淡淡道:“那是我爸爸。”
      虽然已经知道,但在听他亲口说一次,她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他现在在接受调查,名下的财产都被查封了。”
      “那景苑的房子?”
      “也查封了。”苏柏言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两人坐在计程车上,一路无话。
      到了一间咖啡厅里,侯佳音给他点了一杯美式咖啡,苏柏言没动,任手边的咖啡慢慢凉去。
      侯佳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踌躇着,眉心紧蹙。
      两人沉默了一阵,忽然,苏柏言伸过手来,冰凉的指尖,握在她手上。
      侯佳音一惊,抬眸。
      苏柏言笑着望她,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
      侯佳音内心愧疚极了,垂下眸去。
      她知道苏柏言在感谢她,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还以为在这危难一刻,她又出现来陪伴他了。
      侯佳音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口,“苏柏言。”
      他无声看向她。
      侯佳音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再坦白自己的罪恶之前,她的喉咙管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紧紧的,沉沉的,似说不出话来。
      “你说吧。”
      侯佳音看了眼他的脸色,握住双手,似乎突然不会组织语言了,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才说了三个字,“苏柏言……”
      “到底怎么了?”他神色担忧。
      在这种时候,还对她露出担忧的神情,侯佳音忽然就没勇气说了,只摇了摇头,垂下眼眸来。
      “你……是不是怀孕了?”苏柏言轻声问她。
      侯佳音眼眸一震,仰起头。
      苏柏言握住她的手,“怀了,也不要这样慌,有我在。”
      侯佳音的眼眸忽然就湿润了,一股内疚袭上心头,过了一会,她才哽着声音说:“没有,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担心你。”
      他摇摇头,嗓音嘶哑,“我没事。”
      她没有勇气跟他坦白自己的罪恶,或许,是她懦弱吧,她不敢承担那个结果,况且,现在已经有许多事在烦他了,她还是让他喘口气吧。
      苏柏言家的房子都被封了,景苑又住不下,所以侯佳音另外帮他租了一间房子,在学校附近。
   

237 侯的主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