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这身行头……”
张师范红脸大喝:“无需你管,我乃少帮主曹时亲自请来赴宴!”
“请出示您的请柬。”
“少帮主没给我。”
“张先生,十分抱歉。”夏掌柜笑脸冷了五分:
“一者小店今日贵人众多,为了他们的安全,不能任由可疑之人混入。二者虽然夏某理解寻常庸人的攀附之心。但既然摆宴小店,那小店就得保证曹帮主的好心情不能被琐事扰乱。所以……若无请柬,小店不能让你进!”
张师范听他一个可疑一个庸人,立时大怒:“岂有此理!张某没空跟你较真,少帮主让我来见老帮主有大事相商,你让我进去!”
“师范,你不会是唬我的吧?”随行而来的同龄秀士表示深深怀疑。
“包渐仁,我与少帮主一见如故,真的是他主动邀我前来赴会!”
张师范吹胡子瞪眼:“岂有此理,你这掌柜好不晓事!”
夏掌柜没了耐心,转向那位秀士。
他和张师范站在一块简直是照妖镜。文士肤白唇丹,五官端正,留三缕细须。穿一身长衫干净雅致,更兼彬彬谦和,观之可亲。
夏掌柜见之心喜:“包先生,来赴宴啊?”
“是啊,曹帮主乃朝廷重要盐商,知府大人繁忙不能前来,特命学生代他贺寿。”
包渐仁递上请柬。夏掌柜接了,笑脸相迎:“包先生快请进!”
张师范欲入又被迎宾拦住,大叫:“包子诚,你进去了我怎么办?”
包渐仁转头一翻白眼:“我有什么办法,果真要是少帮主邀请,你自然会进来的!”
秦淮河上。
“张师范,童生?”曹幺感慨:“有如此见识却只能误于科举,可惜!”
“谁让我朝科举为历朝最难呢?”曹时心情既好,调侃道:“这位张童生性子有些乖张,不过却有独到见识。我请他也来参宴了,到时父亲您见见他吧!”
“不了,你自己判定。为父……从此退出江湖!”
不多时已近集仙斋。花船靠岸,岸边早有一青袍文士背手相候。
“蒋先生久等了!”曹时扶着曹幺恭敬行礼。
文士戴笠帽穿青袍配草鞋。脸色枣墨,眼冒寒光,浓眉厚髯,傲骨独立。也不向两人回礼,嗅着鼻子眯眼就问:“又饮酒了?我看你这老匹夫是不想活了!”
曹幺冷冷道:“有你这玄医三天两头的监视,曹幺就是想死也死不了啊!”
“听你这口气对老夫很不满啊!狗儿的,要不是欠你家婆娘的人情,你以为我乐意伺候你?要死还不容易,老东西你现在就自断经脉,蒋某人要是救你就是你养的!”
文士言辞粗鲁,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曹幺脸色铁青。
“唉,唉,蒋先生勿恼,今日是家父寿诞,老人家高兴多喝几杯也是情理之中吗?”曹时忙劝。
曹幺忿忿:“荤腥不让碰滴酒不让沾,这他妈是人过的日子吗?”
“那倒是,人生在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胜快哉!老匹夫你多喝些多吃些,嘿嘿狗儿的,过完生日过忌日。老夫也甩了个大包袱!”
“蒋先生,我父大寿你说这些不吉利的不好吧!”曹时瞪眼。
“莫跟这老腐医计较!”曹幺看着他忽笑:“欠我妻人情便要给我治病?蒋无理啊蒋无理,如今怎么有理可讲了?”
“无关讲不讲理,干咱这一行也要讲诚信。欠了你婆娘的人情便一定要还,要不然拿钱不办事,我玄医的牌子不就砸了?”
“嘿!你这腔调怎么跟那财医一模一样?”
“老夫还真觉得金如山那厮说得很有道理。老夫老了,是又无徒弟在旁送终,是该给自己赚点棺材钱了!”
蒋无理面无波动,嘴里啪啪啪字如炮打:“说好了啊,今日过后,给你看病一次要收一金!我听说你这次寿宴好大的排场,除了这集仙斋竟然还有四家大酒楼同时摆宴!狗儿的不愧是盐行龙头,果真富得流油!”
第三十九章 大河风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