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断了刘济,“这孩子叫刘邦啊,戚宇可起不出这么好的名字,他之前叫什么呢?”
“回师父,戚前辈给他起名为‘常宽。”
一旁的张良哈哈大笑起来,”长宽,大哥这名字也太有趣了,扁担长板凳宽吗,嘿嘿,等他上来一定要取笑他一下!”
“如果你不怕刘大哥暴揍你一顿的话。”萧何翻出之前破布一边听一边读着。
“呃,你这么一说,好有道理的样子,那还是算了吧。”
刘济将众人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所遇之事细细道来。不过刘济这讲故事的水平确实令人发困,平稳不变的语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事实,若不是张良在那里插上几句活跃一下气氛,恐怕几人已然昏睡过去了。
黑袍老者惊诧于少年们的天资,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而白袍老者微皱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不一会儿对萧何发问道,“萧何少年,既然这阵法监制于中原大陆,为何还能察觉到这匈奴境内呢?”
他不得不产生这样的疑惑,因为这对白墨观来说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很不妙的事,如果道观的行踪已然暴露在秦国和东神教的视野之中,那他们可就要仔细考虑之后的行动该如何实施了。
萧何朝老者一抱拳道:“小子无能,只能从阵法理论上尝试推测一番。凡法阵必有其阵眼,这中原大陆法阵阵眼不知几多,亦不知何处,我尚在陇西、会稽有所察觉,该处应有阵眼,但这法阵是何形状,又是依凭何种结构维持,实在难以得知。”
说罢也是频频摇头,自己已经在这个法阵上吃过一次亏,而现在却依然对其没有丝毫的了解,对日后自己的阵法修行打击颇深。
此时张良却是笑意盈盈,拍拍萧何肩膀道,“萧老兄何须自怨自艾,实际问题实际解决嘛,不过一个法阵,形状无非方圆,为何我这么说呢,因为这个法阵名叫‘方圆大阵!这又暗合大哥的爷爷为其取名‘长宽之意,长宽,方者也,方阵为基,圆阵辅之,大阵成!”
也不管众人一脸惊诧,张良继续道:“秦虽疆域辽阔,不过三十六郡,阵眼必逃不离郡县。方者,四角也,今既已知两角,再得二角又有何难?圆者,三点即可得之,有四角还怕无圆乎?画一画不就知道了,看我的。”
说罢便引地上的沙尘画了起来,先勾勒出秦国也就是中原大陆的版图,再点出陇西、会稽二郡。将两郡相连,取其中点而引线,再得两点,果然在秦国的疆土之内。再将四点相连,一方形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以这四点作圆,竟真的将整个中原大陆包裹在内,而一部分海域、羌地、匈奴境也被笼罩其中。
黑袍老者大惊道:“这二郡是……?”
萧何有些不敢相信,但现在图画就在眼前,一清二楚。面色严肃道:“右北平,和象郡。竟是在这样的地方吗。”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才智,当世亦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刘济,去把那些孩子带来,我将带他们去见师祖,以壮我门威!”
白袍老者此时已无半点温和亲切之意,气势起风,宽大的白袍呼的胀起来,胡子也随风摇摆,半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开,眼中精光暴涨,整个人状态为之一变。
“师兄,此等大事……”
黑袍老者还欲再言,却被白袍老者挥手拦住,“我意已决,师弟无需多言。”
刘济施了一礼便出去找人了,而张良和萧何却在一旁小声地交谈着。
“小子房,你要不也跟我一同学习阵法之术,一起来参破这方圆大阵的奥秘如何?”
“算了吧萧老兄,我对阵法可没兴趣,我这言灵术讲究一个快准狠,这阵法太慢了,况且我怕我学了阵法之后,你就再无什么强项可以炫耀了。”
拍了一把一脸得意的张良,萧何叹道,“我又岂是炫耀之辈,不过略有期待之意罢了。”
半晌沉默,萧何转头一望,却没想到张良正神情严肃地盯着自己,心下一惊。
张良冷冷开口道,“萧兄,何以期待于子房,而不期待于己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懒散惯了,连思考都不愿思考了吗?中原大陆法阵的形状、结构,自己未多做尝试便觉困难而放弃,张良天赋异禀,就自以为解这难题是他的义务吗?这与饭来张口,钱来伸手的废人又有何异?难道上天还不够垂怜自己吗,令人惊羡天生双魔道术,能与同道中人结伴而行,然而自己却逐渐放弃了独立的思考能力,在东神教这些年的磨练要白白浪费吗?
自问自然自答,过后心中一阵轻快,缓缓吐出一口气,萧何笑道:“小子房你突然这副模样,老哥我还有些不适应呢,是我唐突了,望小老弟恕罪。”
说完朝张良深深鞠了一躬,结果还没起身,就被张良一巴掌差点拍倒,“嘿嘿,萧老兄还会认错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待萧何撑着腰挺起身,张良已经跑出正殿了,摸了摸鼻子,萧何也跟了出去。
刘济将曹参、樊哙二人带至正殿门口,白袍老者示意众人跟在自己身后。
“大大哥,那大哥和大嫂怎么办啊?”
开口回答的却是白袍老者,“他们自有他们的缘,你们只需好好磨练己身,勿做他想。”
现在白袍老者整个人都与之前大不相同,威镇宇内,气吞山河,这气势让张良也只好吐吐舌头便闭嘴不言了。
片刻间,众人便来到道观之后的一处冰窟前。
“小子们,进去吧,这虚离幻境其中机缘巧合,你们各凭本事吧!”
黑袍老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萧何也不犹豫第一个进入了冰窟,张良紧随其后,在曹参的注视下,本还调皮的樊哙也只好低着头默默进入冰窟。
四人进去之后,白袍老者看着刘济道:“你又在等什么呢,进去!”
刘济施过一礼道:“徒弟有一事不明,不知众师弟现处何地,望师父告知,弟子也好放心前去幻境。”
一听到刘济的话,黑袍老者一挑眉,朝着白袍老者哈哈道:“这小子羽毛现在倒是硬了,简直目无尊长啊!”
白袍老者仿若未闻,眯起眼,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出噬人的威严,半仰起头望着刘济。
然而刘济毫无退缩,只是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不该你问的事就不要问!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话音刚落,黑袍老者一步跨出,提起刘济,他的臂膀突然增大,一把将刘济甩进了冰窟,而刘济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师父那半阖着血红的双眼,和师叔凄然的一笑。
“师弟,谁让你多此一举?”
杀气,从背后而来的浓郁杀气,让黑袍老者顿感坠入深渊。
黑袍老者缓缓转过身,神情复杂地望向白袍老者,“师兄!你难道还不悔悟吗!你就这么看着自己被这恶魔所吞噬吗!师兄你快苏醒过来啊,师兄!”
“啊!住口!”
白袍老者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挥出,只见黑袍老者便被冰封了起来。
那双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哼哼冷笑两声,白袍老者便向道观走去,而身后那冰块渐渐沉入雪地中。
冰,凝于水,而寒于水。
当然这对刘邦来说也太文雅了,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冷!
双手插入坚冰中,双脚踩着之前的小洞,在寒风呼啸中,刘邦只能紧紧贴住冰壁,感受着冰的冷,而不敢有任何太大的动作。
这就是刘邦想出的办法:将能量团附于手,将冰融化出一洞,然后借此向上攀爬。
初时并未有什么问题,但体力已然见底的刘邦,很快便连抬手抬腿都需要费很大的劲了,更别说体内蓝色能量团在以意识可见的速度大幅缩减。
所以刘邦立马停住了,撤回能量团的结果就是双手冻在冰中。整个人悬挂在冰壁上。他悄悄往下一瞥,嗯……嗯?
地面哪去了?自己似乎没爬多久啊,一到这雪山就根本没碰到什么好事,苍天啊苍天,你又何必要捉弄于我。
抬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道观,刘邦此时已无太多时间再思考策略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要没知觉了,而且他心中还隐隐有一种不安。
吕雉之前一直站在平台上,这时却走到了边缘,静静地向下张望,她在等着他,虽然不知她在想着什么,但应该也是相信着什么。
执着如他,静立如她,却都不知,一场更大的灾难正悄然来袭。
(本章完)
第11章 茫茫前路,唯有前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