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墨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冰冷的竹屋在慢慢升温,像是有人从冰川内部添了几把柴火,她总算不用冷得瑟瑟发抖,也不用再将棉被紧紧缠在身上。
半睡半醒的时候她感觉有点热,忍不住踢了被子,结果一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忽然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刹那,她看见飞渊静静的坐在床尾,漆黑的长发铺满了小半张床,他就坐在一堆黑发中看着自己,目光似幽似怨,带着浅浅的依恋与不舍。
君如墨的思绪有些混乱,简直分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飞渊给她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似远还近,而且她能感觉到少年心中的骄傲与孤冷,他眼底有种睥倪天下的淡漠,仿佛这世间的所有人和事都不值得他去关注和在意,他就像个孤独的行者,默默活在这片世当中。
可他虽然冷漠,偶尔又对自己软语温存,只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冷又像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正因为这样,君如墨愈发弄不清楚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而他所谓的什么“报恩”之类的鬼话,她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你……你的长发可真好看。”既然是梦,君如墨忽然觉得趁机调戏一下美少年并不吃亏,心念一动立刻坐起身,伸手去抚铺在被了上面的黑色长发。
触手柔滑,还真像绸缎。
君如墨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只六尾红狐的身影,若能将它猎到,再剥了皮毛制成衣服,摸起来肯定也似这般顺滑,披在身上决不会再冷吧?
对面,黑衣少年的神情有些错愕,似没料到她这么大胆。
昨日初进竹楼之时,她还总是躲着自己,像害怕被他吃了似的。怎么今日就如此胆大了?
对方竟然被自己调戏也没有拒绝,君如墨的胆子莫名肥了起来,微微朝床尾蹭了两蹭,手指一路顺着黑发往上,忽然摸上了少年的脸。
他的脸其实略带病态的苍白,坐得太近竟肌肤内的青细血管都看得无比清晰。
但他的皮肤很冷,触手冰凉,如同摸到玉石的感觉让君如墨愣了一下。
飞渊微微蹙眉,脑海里浮起当年的情形,那时她没脸没皮的跟着自己,无论他如何冷漠、厉斥、责骂甚至攻击,她总是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说,“我不走,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两个字,那时也没觉得如此沉重!
轻轻吐了口气,飞渊抬起冰冷的手,缓缓覆到她的手背上。
君如墨不由一震,不敢相信梦里的美少年竟会回应她的非礼,若在现实当中,以他的性格铁定会一巴掌把自己扇飞吧?
由此,她愈发肯定是在做梦,否则这小子怎会这般听话任她“蹂躏”?
心里顿时有团烈焰在滋滋燃烧,她干脆从被子里爬出来,半跪到他面前,抽回抚脸的手徐徐在他脸上描画,一边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何生得这般好看?可惜你这眉毛有点烈,我姥姥说过,眉锋太烈的男人性格太硬,宁折不弯,这样不好。还有你的眼睛,比碳还漆黑,就像天上的星辰,虽然明亮却过于冰冷,没什么温度,让人望而生畏。你的唇啊……,”她顿了顿,叹口气说,“真薄,都说薄唇的男人冷血无情,你呢?你也会这般冷血无情吗……啊……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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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是美梦还是噩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