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女人是拖油瓶。
我不这么认为,倘若没有沫沫的话,我早就成了一堆臭泥。沫沫说,“往前一直走就行了。”眼前的小径在我眼前不停地晃荡,沫沫对这条路最熟悉。
稀落的房屋倒是还有,没有的只是人烟,要命的是天空被一层乌云笼罩着,灰蒙蒙的,虽然让人的心情会更压抑,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别无选择的福音。
漂泊大雨瞬间砸下,声势浩大,泌透人心,冲刷着泥泞的路面,冲刷着所有的污秽。我贪婪的张开嘴,尽量让雨水滴进我的口中,带着潮土味流进身体,解救了我干涸的喉咙。
阿星跟我一样紧闭着双眼,但他开放的性格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张开大嘴,仰望着大雨,边笑边喊,“无根水啊,好喝啊。”雨声把阿星的声音切得支离破碎,我只能听得断断续续。
这场大雨来得及时,去得也及时,阿星索性光着脚丫子把裤腿儿挽起来,这样走起来更舒服,他像狗一样抖擞着身子,甩得我们一身雨水。本想帮沫沫拧干裤角,却不想被被她躲开了,她尴尬的垂下了头。
路旁的野花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格外娇艳,沫沫瞥了两眼。我伸手为她摘下一朵,趁她不注意别在她的发间,这次她没有躲开。
打湿的头发紧贴在沫沫的脸上,沫沫显得消瘦了很多,皮肤也显得暗黄无光,湿衣服紧笼在她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她发间的野花却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魅力,这大雨把黑暗与污秽刷新了一遍。
沫沫失神片刻,她说,“我的命运如同这朵花一样,虽然在风雨中存活了下来,但最后还是卑贱的上不得台面。
这如同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我脸上,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同芒刺在口说不出来,最怕的就是什么都计较却又都抓不牢,失去的风景,走散的人,等不来的渴望,全都住在缘分的尽头,也许是因为太执着,该来的自然来,会走的留不住。
阿星就他妈的不穿上衣服,只在一旁叨叨的催促着,“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花花草草情啊爱的,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这个提醒让我也意识到天黑下来会找不到方向,于是我们加快了脚步。阿星的大嗓门盖过了雨声,“这是命啊,老天爷给我们的警告,最终还是逃不过的劫。”
沫沫听了脸色苍白,我听了有些恼怒,“你什么时候信命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你特立的标签。”
阿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打着喷嚏回应着,“我在意的是那些人还在不在那儿,我总是心软可怜别人,可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谁他妈来可怜我。”
走过村口,发现外面紧挨着治安队的集市,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喧嚣热闹,卖水果的小贩吆喝着苹果又大又甜,卖猪肉的大姐身上,那油腻的围裙在猪肉案板上蹭来蹭去,临街的面摊冒着热气,油泼辣子的香味在空气中萦绕。
《》第三卷 颠沛流离(0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