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姐姐……姐姐!”她如梦初醒一般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是野种,我不是,我有父亲,我有母亲!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我!为什么白雪也会被他们害死!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柔桑心疼不已,“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涂山零,他们嫉妒你,你的父亲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怀中的人仍旧在不住颤抖,一改往日的顽劣不堪。
她突然紧紧箍住柔桑的腰,“姐姐,你不要抛下我,不要不要我,不要不理我!”
“怎么会呢,不会的,不会的。”
她哭着哭着哭累了,再次昏沉睡了过去。
“我们都是同样可怜之人,谁又会抛弃谁呢。”
魁娘大选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解三娘还是狠罚了慕绵绵抄书一百遍。
夏日炎炎,连蝉鸣都有些无力哑然。
柔桑从解三娘那里拿了一些冰块进来,连日来的骄阳似火,消暑用品也是水涨船高,冰块更是昂贵地吓人。
还好空空寂雪并未收回缠头的金子,因而她和慕绵绵宽裕了许多。
虽被解三娘抽走了一大笔钱,但剩下的也足够买些衣物吃食。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脱离了镜缘居该做什么好。”
柔桑没有搭话,小心翼翼地用木夹将冰块仔细码放在青铜冰鉴内。
慕绵绵身着小衣,大喇喇躺在竹席上,一手捏了只大块薄荷糕塞在嘴里,又忽地起身,被辣地猴子似地上蹿下跳,急急忙忙灌了一大口水,结果更凉了,绣鞋都没穿,张着个嘴,边跑边叫起来。
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急促响声。
“零!薄荷糕是切成小块配着茶饮一口一口的吃的!你看看你,让你贪心!”柔桑哭笑不得。
慕绵绵一溜烟跑没影了,不知跑哪去漱口去了。
柔桑摇摇头,真是小孩子脾性。
公仪笙和空空寂雪一行人正在廊里边走边说着什么,正看见一个人影没头苍蝇似地疯跑,而解三娘衣衫不整,怒气冲冲地拿了扫帚在后面追打,众人以为结束了,却看见她们后面气喘吁吁又跟了一人,边跑边喊着,“姑姑姑姑,算了算了!”
公仪笙眉头蹙了起来,这是哪一院的婢子这么没规矩。
“慕绵绵,你每一次的出场都让人猝不及防。”空空寂雪的眼角却飞起笑意。
由于旧的童生馆被涂山零策反的童生们毁坏,新修的童生馆还未修建完全,镜缘居又陆陆续续的人员扩充着,女孩子中的部分只好暂时安置在其他地方。
涂山零是匹难训的烈马,又是新晋魁娘,解三娘不敢让她和其他童生单独接触,便将她安置在宽敞明亮的紫星阁中,这里是专门接待大人物的地方,平日里一直闲置,也不算委屈她,只是她又倔又犟,偏要和柔桑在一起,所以柔桑也搬来和她同住。
没曾想,这厮真真是个不安分的主,在人烟稀少的紫星阁还能闯祸。
她一口吞了一大块薄荷冰片糕,高纯度的清凉极辣,慕绵绵嘴巴发烧,喉咙发烧,肚子也发烧,难受地四处乱窜。
迷迷糊糊中踏入了浴室,慌忙将嘴巴埋到水池里,可是薄荷入水更加冰凉,她又嚎叫着将嘴拔出来,吐出所有水花,可是嘴巴刚接触到空气又辣地苦不堪言,如此反复。
解三娘刚脱了一件衣服正准备沐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吐出又吸入,嚎叫又吐出,头脑发胀,几乎气疯,抄起扫帚追着她便打起来,柔桑听到解姑姑的骂声赶忙也在后面阻止,怕慕绵绵和她针锋相对又要被狠罚。
三人你追我赶,浑然不觉周遭还有其他人。
慕绵绵嘴巴红肿,胳膊和后背上也挨了几下,在细嫩的皮肉上留下青红色的痕迹,张着个嘴巴死鱼一样躺着。
柔桑边笑边给她上药,忍不住用手使劲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是个惹祸精!一天不挨打,浑身难受。”
这边解姑姑突然面带笑意地飞身入内,“柔桑,稍后小厮来接,你带着慕绵绵去春露堂。”
第陆话 心口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