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我没戴安全帽,怕被安全员看见说话,我是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只能躲在暗处等待着一一等从楼上传消息下来。
项目部的十几个人全部上去了,不一会儿又见开发商的几个人也来上楼了…
半个多小时里,只见人们往楼上跑,而没有一个人下楼来。二十五号楼的平地上,已经聚集了上百人等待、围观。看见有不少人也没戴安全帽,想:到“法不律众“,楼上的人也没有下来,我就趁机下楼了。
给田老板管工地的老王是河南人,他也在围观的人群里。
我去问老王:出什么事了嘛?
老王说: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肯定的瓦工清理垃圾时不看人往下倒,不小心把人打到了。
因为没有楼上传来的权威消息,大家将信将疑的继续等待着。等待中,我的心被紧紧地揪着…
都快一个小时了的时候,才见到从九楼上前呼后拥地抬着一个人下来!
从九楼到地面,几十个人齐心协力又十分艰难的,小心翼翼的把人抬到地面,足足花了十五分钟。把伤员连木板放到地上,等急救车又是十几二十分钟!
这期间,只见瓦工班的带班头,一直抓住伤员的手,一声接一声“仔呀“、“仔呀“的呼唤着,好像深怕那伤员,一不小心一下睡着了就永远醒不过来似的。哭豪的久了,那人的嗓子都沙哑了。
我在这里待了差点儿一年了,也认了好些人。这班瓦工,就是这附近赣榆县的人,老板小余,我们平时一见面都相互点头打招呼。带班的是余老板的表哥,姓什么不知道,也是点头之交。
此时见熟人哭得如此撕肝裂肺的,心里很是同情和不忍。我过去抓着他的手,安慰说:没事的,急救车很快就到了,啊!
只见他朝我点了点头,以表示感谢。
我不敢多看这样的情景,安慰了那人之后,躲到一边去了。
这时,救护车响着警报来了。车一停稳,急救人皮就熟练的拉开了车门。
可是,一位男性医生一只脚着地,他说:这个人早就死了嘛。
天啦!医生这句话一出口,只见原本就一直哭豪着的那位带班头,抓起死者的手狠狠地抽自己的脸,我的心顿时就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
我双手压在胸口处,感到天塌了一样…
那位男医生没有下车,说:我们的车是不拉死人的,你们自己联系殡仪馆好了。说着,救护车启动了。
只见项目经理快步堵在车头,说:请等一下,后面还有一个伤员哩!
听了这话,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后来,我打听到,那带班头姓朱,死的是他的小儿子,伤的是大儿子。小儿子没了,大儿子失去了一条腿。小儿子获赔6o万,大儿子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灾难在瞬间降临,顷刻之间把这个家庭的幸福与未来击得粉碎!
原来,那天下午,兄弟俩去清理浇混凝土时散漏在电梯井里,隔离层上已经干了的浇凝土。因为混凝土太多了,他们就用电镐去打。隔离层的承重能力原本就有限,加上混凝土的重量就已经达到极限,又两个人毫无顾忌的在上面用电镐一震,轰隆一声连人带机器加杂物,从二十四楼,一下砸到十二楼的悬挑层上。老大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啦!
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钟,这个日子与时刻,我终生难忘一有人提起“绿地“,我就会一下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父亲抓起已死去多时的儿子的手,猛搧自己耳光的情景,在我心中永远都挥之不去…
那天,老卞、老左都在绿地给田老板拆架子,他们没来现场看,我在电话里讲给老卞听,知道的人无不为之叹惜!
此后,在安全方面我们都更加重视了。处处地地,时时刻刻,都丝毫不敢大意!
…
这时,柏二师发来信息:赵总晚上好!明天还是去那里吗?
我回复:柏二师你好!据小杨讲,我们原班人马仍然去园区干。
他又回过来:好的,知道了。赵总啊,找个小姐陪着睡好些,不能光挣钱不花钱,钱攒多了也很麻烦呢…
我回复他:我们岁数大了,对那事已经不太感兴趣喽。出于兄弟之情,我建议你每天晚上要少上几回,最多五次足矣。白天要上班的。
他又回道:谢谢赵总关心!但我没有老哥年轻时那威猛,自己会注意的。早点休总。晚安!
这一笑,把刚才回忆中不愉快的心情冲淡了…
第十章 忆往事伤心欲绝,现而今笑逐颜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