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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1/2页]

月落昼锦堂 郭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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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仁宗嘉祐六年三月,大宋王朝内阁首辅的位置,似乎正在向韩琦一点点靠近过来。
      早在嘉祐四年,朝廷南郊祭祀天地大典举行过后,首相富弼就以母亲年事已高,需要朝夕侍奉左右为由,屡次向仁宗皇帝提出辞去首相之位,宋仁宗不许,并诏命断富弼来章,也就是说不许富弼再上求退的表章。然而,富弼在接到仁宗皇帝诏命后,还是不肯奉诏,又给宋仁宗上了一份儿请求辞官的札子。
      面对富弼的固执,宋仁宗把这份札子一份儿留中,一份儿封还给了富弼,富弼于是开始称疾卧床,不肯再上朝堂。但宋仁宗似乎是打定了不许富弼辞官的主意,于是派内侍宣召富弼入朝。
      富弼万般无奈,只得再掌中书。
      宋仁宗嘉祐年间的帝国政坛,应当说是祥和、稳健的。中央内阁富弼、韩琦为相,政治清明,一时间,富弼、韩琦被天下士大夫称之为“富、韩”。
      然而,尽管富弼、韩琦,包括此时任翰林学士的欧阳修,都是庆历新政时的重臣,当年曾经热血沸腾,以富国强兵为己任,但现在除了一个秉性难移、说话依然尖刻、不给人留半点情面的大嘴欧阳修之外,韩琦、富弼两人经过苍桑岁月磨练、以及随着年龄的增长,在他们身上已经很少看出当年的勃勃锐气,或者说,这恰恰是他们在政治上更加趋于成熟、更加老成恃重的表现。这一点,在韩琦、富弼两人接人待物处世方略上就能看的很明白。
      史书载:富弼仪态端庄,谨言慎行,喜怒均不形于色,给人的印象是持重而谦和。宋朝延续唐王朝官场礼仪,官员无论老幼,见宰相都要行跪拜之礼,而宰相受拜,只须欠身拱手还礼,尤其在送客时,宰相是从来不下台阶的。但到富弼这里,这项约定俗成的礼数变了,富弼对来访的任何一位官员都待之以同样的礼节,送行时一定出门,看着客人上马之后再返回。
      韩琦在接人待物这一点上和富弼很相似。
      史书载:韩琦身材魁伟,一络美髯、骨骼清耸、眉目清秀,图绘传天下,人以为高山大岳,望之气象雄杰,然人虽而畏之,及乎接物极恭而温,颇有当年一代名相王曾的风采。
      与朝廷的政事安然相对应,大病过后的宋仁宗,由于大量服用丹药的缘故,整个人已经陷入少言寡语的状态,每每朝堂上群臣奏事,宋仁宗只是点头颔首,很少有一言可否,帝国政事大多由两府代为裁决。
      天子不处理政事,这对帝国朝堂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但这个现状却又是谁也无法改变,只能两府勉为其难。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刚刚担任监察御史里行的小官王陶,竟然上书仁宗,对内阁两府代天行事提出了批评:自古以来,都是王者决策,群臣秉受旨意执行,而今天,政事不分大小,全由中书、枢密两府决定,陛下没有一句赞成或否定的话,天子能这样当吗?!王陶并由此引伸:皇嗣至今未立,应当从皇族里选择一合适的人,接到宫中抚养。
      王陶的上书,又一次提出了帝国当下最关键的问题。
      韩琦对王陶敢于不顾安危、不怕得罪执政大臣秉笔直书,不仅有些出乎意料,更对王陶这种勇气深为赞赏。
      韩琦决意起用这个不可多得的忠正、果敢之才,于是把王陶调为右正言,谏院供职。
      王陶对韩琦的知遇铭感五内,从此视韩琦为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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