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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轻刀似水[2/2页]

乘风直上 墨色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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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就是“白”入眼处,都是白色,白发白衣白靴白毛白角,但是看着并不觉得有任何突兀,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协调感觉。
      郑玄祯凑上来,嘻嘻笑道:“两位兄台,这荒山野岭的,不介意和我们一起守个夜吧,我一个人有些害怕。”
      白重徐宁看着面前这位自来熟的哥们儿,有些好笑,白重笑道:“你也不怕我们两个是歹人,晚上偷偷宰了你然后将你的‘陈先生烤了?你也知道这荒郊野岭的,能够碰到一头鹿,着实不容易。”
      郑玄祯摆摆手:“这哪儿能阿,我一看两位兄台这种正气凛然的面向就知道两位兄台绝非歹人,而且定有一个菩萨心肠,我怎么可能不放心咧。”
      徐宁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对白重道:“大叔,人外有人这句话我今天是切身体会了,我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不着调的人存在,以往是我片面了,抱歉了哈。”白重狠狠瞪了徐宁一眼,对着郑玄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好咧。”郑玄祯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来,对着徐宁和白重说道:“我叫郑玄祯,怎么样,这名字高端大气吧,嘿嘿,还不知两位兄台名讳?”
      “徐宁。”“白重。”
      郑玄祯坐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突然鼻子抽了抽,脸上带着垂涎神色看向正在喝酒的白重,腆着脸凑过来,搓了搓手道:“白大哥,那个,能不能给我也来上一口?有些馋了。”
      白重瞪大了眼睛,这哪里是不着调阿,简直就是朵奇葩阿,哪有刚认识人没多久就能厚着脸皮凑上来要酒喝的?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一脸期待,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得将手中的葫芦递过去。郑玄祯双手接过,在手中颠了颠,眼神一亮,上好的仙家法器阿,这小小的不过巴掌大小的酒壶中所装的酒水足足有数十斤了,仰头将桂花酿倒入口中,郑玄祯感受着那晶莹剔透的水线穿过喉管,一脸享受,而白重看着郑玄祯喝下的那一大口桂花酿,一脸心疼。白重黑着脸伸过去手,郑玄祯咂着嘴一脸不情不愿的将酒壶递还给白重,有些惋惜,早知道这酒这么好喝,多喝几口就好了。
      无视着白重的黑脸,郑玄祯仰面倒下,双手枕在脑后,嘴中悠悠叹道:“陈先生,到底还是这般自由自在阿,在兰州那块地方闷了这二十几年,身子骨都快发霉了。”趴在一旁的白鹿稍稍扬了扬头。
      白发青年看着幽暗的天空,有些怅然。
      第二天一早,白重最先醒来,轻轻敲醒了睠卧的徐宁。徐宁爬起来,收拾好了行囊,随后将行囊纳入那件玉佩方寸物之中。白鹿也早已起身,在一边轻轻踩着蹄子,转着圈儿,而那个郑玄祯还在熟睡。
      “大叔,要不要叫醒他?”徐宁问道。
      白重撇了撇嘴,摇着头:“喊醒他作甚,咱们赶路要紧,谁知道他要去哪儿游历,不一定就和咱们顺道。”
      徐宁奥了一声,跟上先行一步的白重,转过头来对那头白鹿招了招手,白鹿昂着头点了点,算是打过了招呼。
      白重走的不快,为的是徐宁能够更好地走桩,徐宁踩着那种怪异的步子缓缓行走,离开那个奇异的青年人后白重就渡了一丝剑气进入徐宁的体内,徐宁用体内温养的那道纯粹武夫的真气引导着那一丝剑气在脏腑穴窍中行走,淬炼着体魄。
      快到正午时候,白重突然苦笑一声,徐宁刚刚磨完那道剑气,正在用那套养气口诀温养这脏腑穴窍,见着白重慢慢拉下来的黑脸,有些疑惑。白重停下身来,朝身后努了努嘴,徐宁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两个白色的身影,一路小跑着跟了上来。
      跑至跟前,郑玄祯气喘吁吁地道:“我说,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竟然不告而别,还好咱们家的陈先生鼻子好用,不然还真的就让你们给跑掉了。”
      白重黑着脸:“作甚?”
      郑玄祯笑道:“白大哥,一个人走在路上终归有些无聊,这不是想和你们搭个伙嘛。”
      “哦?”
      “别这么一脸的不信,我会伤心的。”郑玄祯一手抵胸。
      白重眼神渐渐锋锐起来,徐宁缓缓退后。
      “白大哥,不至于吧,我真的就想搭个伙而已。”郑玄祯口气随意,但是脸色已经变得正经起来。
      白重突然向左身形一错,右手握拳朝着右侧横击而出,一声闷响,伴着一声哀怨的剑鸣,一道白光被白重横砸出去。白重缓步向前,嗤笑道:“就这?”
      郑玄祯说道:“白大哥,收收手,这都是什么事儿阿。”
      白重道:“还不说吗?那我就打得你说为止。”
      旋即白重脚下发力,身子猛地窜出,地面被踩出了一道深洼,泥土四射而去。白重右拳直递,左手成掌在身后一拍,将在此飞来的长剑拍飞出去,右拳狠狠砸下去。郑玄祯抬起左臂硬生生扛了一道,身子被白重砸飞出去,双脚过处,泥土草屑横飞。郑玄祯刚稳定下来身形,却见着白重又已经欺身而上,不得已一退再退,左手一捏剑诀,远处的长剑迅速飞至。白重随意伸出左手,这次不再拍飞,而是重重一握,长剑落入白重手中,发出一声颤鸣。
      “还不错。”白重用右手扣指敲了敲长剑剑身,随后心意一起,直接斩断了郑玄祯对长剑的把控,白重随手一丢,将长剑掷出去,长剑插入地面,直没剑柄。
      在白重斩断飞剑联系的时候郑玄祯一声闷哼,嘴角稍稍流下来一丝血线,郑玄祯伸出大拇指在嘴角擦过,甩了甩手,将上面的血滴甩出去,然后右手一拍腰间,身子直冲而上,右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柄狭长细刀。刀身清透如水,光晕流转。白重看了一眼,不由赞道:“你身边的好东西还挺多阿。看这狭刀的品秩竟然比那把长剑还要高了不止一筹。”
      郑玄祯脸色愈发严肃,握着狭刀的右手紧了紧,双腿微蹲,身子向前倾,反手握刀,横刀在前。
      “挺少见阿,刀剑双修,要是一般人,可能还真的会被你一不小心给阴了。”白重笑容愈发灿烂。郑玄祯心知先机的重要性,并不答话,下一瞬便已经近了白重的身前,手中长刀反手劈下,即时刀身薄如蝉翼,但是刀速太快,竟然发出了破空声。白重身子后退,“有意思。”
      郑玄祯一刀落空,并不沮丧,脚下一个错步,躲开白重一拳,持刀横斩。白重飞速退后,右手双指在飞速而过的刀身上一扣,发出轻灵声响,郑玄祯手臂一震,身子快速退后。
      “底子打得不错,体魄也打熬地颇为坚韧,要是你再不使出刀罡,你就要输了,到时候先将你揍成猪头,再好好撬一撬你的嘴巴,我还就真不信了。”
      郑玄祯果然不再保留,双手握刀,一身刀意沸腾而出,低喝一声,郑玄祯双手持刀落于右侧,刀尖指地,身子由慢变快,划过一道残影,长刀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朝着白重劈落而下。白重看着被刀罡包裹着的狭刀,撇了撇嘴,竟然还有闲心对着一旁观战的徐宁眨了眨眼。狭刀携带着滚雷之势落下,其上流光辗转,清莹如水,白重指间透出一抹剑气,双指并拢成剑,后发先至,狠狠戳在竖劈而来的刀身之上,随后右脚抬起,横扫而出,速度太快,甚至郑玄祯都没有看到这一脚的轨迹在哪儿,便直接被横扫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数十丈后才堪堪止住身形。
      郑玄祯有些惨淡地笑了笑,并不管嘴中流淌而出的血液,以刀驻地,缓缓站起身来。白重欺身上前,却没有再出手,只是看着郑玄祯。
      郑玄祯无奈道:“白大哥,您这出手也太狠了一点,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尤其你还跨了两阶,这叫我怎么打。”
      白重还是不说话。
      郑玄祯抬手认输,苦涩道:“白大哥,您应该听说过郑太渊的名号吧?”
      白重点了点头,“西北孤狼的名号我还是听说过的,在我少年时候成名,近二十年间到没有怎么听到过有关于他的消息了。”
      “他是我爹。”郑玄祯伸手挠了挠头,一边的白鹿别过头去,不再看向郑玄祯。郑玄祯当下很忧郁,出来的时候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用自己老爹的名号寻求庇护,这才出来了多久?
      没成想白重并不按常理出牌:“那又怎么样?”
      “嘎?”郑玄祯一位自己听错了,可是看了看白重的眼神,顿时萎靡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挂坠,递给白重,说道:“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在外面专门给自己老爷子脸上抹灰吧。”
      白重将挂坠拿在手中,这是一方小小的青铜牌,上面用篆书铭刻着西北孤狼四个字,在牌子背面还有一头仰头啸月的孤狼,其实磅礴。白重将铜牌还给郑玄祯道:“那你不早点解释?”
      “可你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阿,上来就……”看着白重的目光,郑玄祯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旁边的白鹿摇晃着脑袋,乐见其成,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小子怕的人,稀罕事阿。
      “行了,别在那边装模作样了,我心里有数,不然下手不会那么保留分寸,没伤到你的底子,休息几天就好了,要是不留手,你已经死了。”
      “哎。”郑玄祯又恢复了以往的不正经,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没心没肺道:“白大哥,要不是你最后露了一手,我还以为你是纯粹武夫呢,不过剑修能有你这样的体魄强度,还真是少见。”
      白重没搭话,伸手招呼了一下远处的徐宁,“看来短时间内是甩不掉这个拖油瓶了,咱们接着赶路吧。”
      徐宁答应一声,跟着抬步向前的白重,身后郑玄祯伸手拍了拍胸口,将脏腑内的一口浊气排出,小跑着跟上,还不忘对白鹿使了个眼色,嘴里叫道:“哎哎哎,白大哥,你慢点儿,我这伤还没好呢,走不快的。”
      白重头也不回:“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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