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默然望着几人,半晌才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敏感,除了梁深以外,其余三人都是明兵,这样的玩笑,的确有些唐突。
云泽暗自感叹:哎,不管明朝如何腐朽,既使灭亡临近,还是有人忠诚于它,或许欧广言等人也反感朝廷,也知道大明气数已尽,但那颗赤子之心却难以割下,或许他们忠诚的不是朝廷,而只是一种气节,这种气节,只会令英雄折腰,而不是低头。
见场面异样,王烈忙笑着说:“恩公,打火机是你的,你愿送谁就送谁,谁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赵百总跟着说:“王烈说的对,恩公的东西,当然恩公说了算。”
欧广言低着头,默默抽烟,沾血的脸上,表情木然。
梁深说:“公子,依我说,打火机留着自己用,如今这年头,哪有好君主,不管他们打什么旗,做的都是伤民之事,不值得任何称道!”
云泽睁大眼睛,惊诧的望着梁深,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云泽盯着自己,梁深有些不自然,清清嗓子说:“朝廷派军打女真,女真举兵打朝廷,打来打去几十年,吃苦受罪的还不是老百姓,朝廷没钱,爆增杂税,军中无粮,明抢百姓;还有女真人,嘴上说的好听,干的还是强盗事,他们抢粮食、抢牲畜,杀人、掠人更是无计其数,若不是连年不断的战争,此刻的村里会这么安静吗?”
梁深说的很激动,望向门外的眼里带着愤怒,还有些许苦涩。屋里一片沉静,静的可以听到烟头燃烧的“吱啦”声。几人都看着梁深,梁深也不回避几人的目光。此时此刻,几双眼神没有争论,更没有交锋,有的只是平静和赞许,毕竟善良者不希望打仗,不希望看到民不聊生,不希望亲人分离。
欧广言拍拍梁深的背,感叹说:“小弟年纪轻轻,竟能说出如此话来,欧某佩服。”
梁深咬着嘴唇,苦涩的摇摇头,叹着气说:“因为我是战争的受害者,说的都是实话,让大家见笑了。”
云泽不想让压抑的话题继续下去,忙丢掉烟头,对梁深说:“厨房在哪儿,我们做饭吃吧?”
王烈附和说:“对对对,白花花的大米还在等着我们收拾呢。”
梁深起身说:“公子,我姐去哪儿了?”
云泽指指内屋,梁深说:“大家等着,我去叫姐姐做饭,她做饭可好吃了!”
几人连连点头,欧广言说:“太好了,我已经一年多没吃小灶饭,真馋啊!”梁深微微一笑,快步走向内屋。
刚跨进门,见姐姐立在屋中,双手捧着虎皮盔甲,清泪连连,嘴里还默念着什么,梁深没好贸然上前,默默停在门边。姐姐这是怎么了?梁深在心里问。在他的记忆里,还从未见姐姐如此难过。难道她又想爹娘了?梁深琢磨着,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这些年来,只有逢年过节,姐弟俩才会把木箱取出来,祭拜父亲留下的遗物,以此悼念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平日里,他们绝对不会触碰木箱,因为那是他们伤心的源泉,无法忘怀的痛。
“梁深,你过来。”听到姐姐轻唤,梁深赶忙上前,挨着姐姐站好,低声说:“姐,你这是……”
梁梦摇摇头,把盔甲放进木箱,轻轻抹掉泪水,羞涩说:“姐姐想跟你说个事。”梁深点点头,在木箱边蹲下。
梁梦组了半天词,低着头说:“我、我想把父亲的遗物赠与公子,你有意见吗?”
梁深顿时反映过来,忙说:“我没有意见,我们已经是他的奴仆,没有什么好保留。”停顿片刻,又迟疑着说,“姐,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公子是否安家,如果……”
梁梦一脸通红,头垂的更低了,嗫诺说:“公子那么好,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愿把一颗真心交给他,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天天看
第十七章:以物赠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