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接下来的几天,方思明几乎没有机会下地。
      他被原随云抱着,不知不觉也一同睡着,睡得正熟时却被一阵疾风暴雨般的吻拽出了梦乡。他还没完全清醒,理智就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情潮淹没。就像酗酒成性的人会用继续喝酒来治疗宿醉头痛,他用继续欢爱来治疗因为和原随云有了肌肤之亲并且开始乐在其中的愧疚、恶心和愤怒。
      他应该恨原随云的。这个“师旷”,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主动引诱原随云,不仅仅是为了自我惩戒,还是为了找机会动手杀他。可是他竟然始终下不了手,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睡了一觉之后,身体依然隐隐作痛,心同样是空洞、疼痛的。无所谓了。不想思考就不去思考,害怕痛苦就耽于享乐。管他什么“温柔乡,英雄冢”,快感很快就能把他带到九霄云外,那里没有对错,没有江湖,只有两个和发情畜生一样在癫狂中交缠的人,渴求着彼此的肉体,被名为彼此的烈酒灌醉。
      剧烈的、无言的激烈欢爱之后两人继续相拥而眠。接下来的事情方思明事后怎么回想也想不清楚了。大概是中间有人来送饭,原随云把依然脱力、困得迷迷糊糊的方思明抱起来,喂他吃了点东西,然后让他继续睡。他睡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但似乎是期间又和原随云欢好了几次。具体的数字记不清了,因为他已经分不出来做梦和现实。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原随云已经把他抱到浴盆里。原随云像是自己先洗过了,头发有点湿,身上的味道很清新,尤其是黑茶茶叶一样的味道非常明显。
      “醒了?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你洗好了澡继续睡。”原随云卷了袖子,正在帮他擦洗身体。
      “我自己来。”方思明有些窘迫,以往都是他独自沐浴,他从来不想让人碰到他的身体。他想要从原随云手里拿过毛巾,可手一抬起来就开始发抖,之前因为欢爱过于激烈导致的肌肉僵硬酸痛还没有消除。
      “你在我手上蹭一下是要干什么?别闹,我现在真的没时间干你了。”原随云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吻了吻。
      “公子?”门外传来丁枫的催促声和敲门声。
      “我知道。很快就好。”原随云说完加快速度给方思明洗干净身体。帮他穿好衣服之后,轻车熟路地在他唇上挑逗地一咬:“等我。”
      方思明头脑发木。原随云离开之后,他吃了点饭,坐着发了会儿呆。他完全不敢相信如此纵欲之后,他的肠子还没有烂掉,竟然还残存着它本来就该具有的基本生理功能。他莫名觉得身体从里到外都是黏糊糊的,于是又仔细洗漱一番。他强打精神,想做点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想到底该做什么,就又困又累,伏在琴案上睡着了。原随云和他欢爱的时候,喜欢叫他“小孩子”,现在他竟然真的和小婴儿一样,只有吃喝拉撒睡这几样事情可做。
      “小孩子,以后躺在床上睡,你那样会着凉。”等他再醒来时,原随云正抱着他,把他放在床上。
      方思明觉得现在如果再被原随云折腾一番,他大概会死,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别……”
      原随云抑制住一声轻笑,伏在他耳边吹着气问道:“被我干怕了?”
      “嗯……真的……别……”方思明闭着眼睛扭过头,担心着原随云还能不能放过他,又睡着了。
      原随云的确暂时放过了他。方思明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再次醒来时,感觉到自己确实睡了很久,但这次醒来是因为原随云正在解他的衣服。
      “整个被子里都是你的味道,太美了,我忍不住……”
      他很快重新全身赤|裸。
      
      o(▽)q
      (w\)
      
      然后又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原随云喂些吃的喝的,抱出来洗个澡,然后迷迷糊糊接着睡,迷糊到分不出是梦是醒,是不是被奸尸了都分辨不出来。终于清醒些时,原随云不在,他自己迈着□□的步子起来解决一下最基本的生理问题,然后洗漱。试图抚琴或者想事情打发时间的努力,很快就因为全身酸痛,神思倦怠而失败。方思明虽然饿却累得没胃口,只叫人拿了点水来喝,然后继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然后接着在睡梦中被吻醒,欢爱,接着相拥而眠……如此循环似乎永无止息。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颓废放纵过。
      然而,当原随云这一次把他压在身下时,方思明艰难地推开了他:“够了!别闹了!”
      原随云听他说这话时语气迥异往常,便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方思明从原随云怀里挣脱,坐起来――糟糕,腰还是酸疼得仿佛要断掉――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想好。”原随云挑挑眉毛,“根本来不及想,只想着怎么干你了。”
      “你……?!”方思明气得浑身发烧。“不可能真的没想过吧?这么长时间了,快有半个月了吧……”
      原随云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孩子,你是说我不分昼夜火力全开地干你半个月?我没这么厉害,只有三天而已。忽然问这个做什么?你……莫不是怀上了?”说完在真在方思明肚子上摸了一把。
      “你这混账……你到底想没想过该怎么处置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我说我打算杀了你呢?”
      方思明一时语塞,如果就这么死他会不甘心,但更不甘心的是,他想不到如果不死他打算做什么。
      原随云翻个身,从半趴着变成懒洋洋躺在床上。他抬手搂着方思明的腰,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放你走?没有万圣阁的江湖,你打算回去?”
      “我讨厌这个江湖。可是我想知道万圣阁还有没有人活下来,他们毕竟曾经把我当成少主。还有,我想给班世萦烧一陌纸钱。”
      原随云愣了愣,抬手抚摸着方思明的长发:“班世萦?为什么?”
      方思明苦笑:“如果你的朋友死了,你想给她烧纸,还要回答‘为什么吗?”
      接下来换原随云冷笑:“班世萦是你的朋友?”
      “我知道你又要诡辩了。可是那么执着的傻姑娘,除了她把我当朋友,她所做的一切还能用别的什么来解释吗?我当然在她活着的时候没有把她当成朋友,不然她也不会死。她是很傻,可是傻得让人羡慕。人一辈子遇见一个朋友,让你能觉得她傻,是幸事。我能为她做的不就只有烧纸这一件了吗?”
      原随云沉默了一会儿,“行。我可以告诉你,万圣阁还有几个无关紧要的手下还活着,在逃亡。纸钱也给你能弄来。然后呢?”
      “然后……?我……我也还没想好。”
      “所以才要问我怎么处置你?”
      方思明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开始从心理上依赖原随云了。否则,设想未来的时候为什么要考虑原随云打算怎么处置他。他不情愿地“嗯”了一声,承认了。
      原随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方思明对于和原随云有肌肤之亲的罪恶感和厌弃感已经彻底麻木了。原随云大概已经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身体了。
      “原随云,你报复了万圣阁之后,还打算做什么?”
      原随云笑道:“不知道,可能最终会下南洋当海盗吧。”
      方思明以为他还在开玩笑:“我是说正经的!你到底还打算做什么?”
      “我是真的想去南洋。我小时候是在常青岛被方宁方姨娘收养的。我那个时候就想知道如果船不开回常青岛,也不上陆地,而是一直往天尽头开过去,会遇到什么。总不会是《山海经》这些古书上面说的扶桑神木吧?后来朱棣派三宝太监下西洋,带回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一种叫‘麒麟的神兽。但是我听说,这种‘麒麟脖子特别长,能伸到两三层楼那么高。可是古书和古画上的麒麟从来不是这个样子。原来天涯海角之外还有别的陆地,无论古人今人都不曾去过。普天之下并非皆是王土。天下之人亦非皆是王臣。”
      方思明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要去那样的地方必须跨过大海。方姨娘说,世上有两样东西深不可测:人心和大海。我已经测过了人心,那么就只剩下大海了。”
      “如果你去了南洋,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呢?”
      “至少我知道了。要是南洋什么都没有,那就去更远的地方呗。”
      “你去了南洋之后,蝙蝠岛怎么办?”
      “先当中转站留着,但最终会彻底废弃,整个炸掉。”
  &

19.偷将灵药向广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