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撕书之仇
“杜言,你这臭小子,我叫了这么久都不开门,非要我用踢的。这青天白日的,难不成躺床上做白日梦去了?”
杜言才刚走到门口,这茅草屋那不结实的木门就被来人给一脚踹开了。
“李……李总管……”
见到来人,杜言一愣,赶紧将手上还拿着的那本古书《潜虚》藏在了身后。
“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背后藏着什么?拿出来……”
那人大概四十岁上下,身着紧身皮衣,戴着一顶白色绒帽,手里头执着一杆黑色皮鞭,脸上微有煞气,似乎一见到杜言就来气,右手轻轻一甩,皮鞭打在墙上,啪的一声作响。
“没……没什么!”
杜言正焦急,这来人名叫李福地,乃是当地元城望族李家的一个小总管。这已经不是李福地第一次来找杜言了,此人平生最恨读书人,一旦看到有人读书,定要上前将书撕烂。
自从七岁唯一的至亲母亲死后,杜言为求生计,都在给元城当中的这些名门望族当杂役。
所谓杂役,与卖身为奴不同,譬如李福地这样已经是李家内小有地位的小总管,就是卖身到李府为奴,可是签了卖身契,按了血手印的。只要李家不肯,他这辈子都别想赎身,更不用说做出什么出人头地的事情了。只能够一辈子安安分分地伺候李家几代人。
而杜言在各个名门望族当杂役,却无需签订任何的卖身契,只看哪家有活儿,就到哪儿家去做。不过,这样一来,所得工钱自然是少之又少,而且更是不管三餐饱腹。
“没什么?那藏什么?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不然……小心我这皮鞭可是不长眼的。”李福地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奸诈地笑容。
这李家当中的奴才家婢已经是上千人了,但是一旦碰上家主要宴请全城望族的时候,却还总是人手紧张,这个时候,李家的大总管就会让各个小总管出去寻找像杜言这样闲散地杂役。
像杜言这样的杂役,每人每日只需要付三个铜子即可,这其中又要被大总管克扣一个铜子,然后被李福地这样的小总管经手克扣一个铜子,最后能够到达杂役手中的也不过一天一个铜子而已。
而这一个铜子,也不过只能够在街上买上一斤的馒头或者一张油烙的大饼。但是聊有胜无,一日一个铜子,只要不到十日,杜言就能够凑足买一本书的钱。可惜的是,杂役的活却不是天天都能有的,其余的时间,杜言就只好自己出去寻觅点吃的,甚至出城去打点野食。
“真的没什么,你看……”
趁着李福地一个不注意,杜言赶紧将《潜虚》古书往床板上一丢,然后在他面前摊开自己的双手,表示手里并没有东西。
“小东西,还想骗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在读书?我老远就听到了读书声,你这读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字,闹耳!闹耳!”
啪的一声,李福地恼羞成怒,一皮鞭抽在杜言的身上,杜言那破烂的棉服顿时凹了进去,露出一道血痕。
“滋……”
杜言倒抽一口冷气,牙根却是咬得紧紧地,这已然不是杜言第一次吃到李福地的皮鞭了。在李府干活的时候,只要稍不让李福地满意,这一杆皮鞭立马就抽在身上。杜言虽不是李家的奴才,但是想要在李府干活,却要受制于李福地。
“就你这穷酸样,也就只配读书了。不过,你还妄图想考科举?哈哈……异想天开,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考上了科举,也是当那一点油水和实权都没有的文官,有个屁出息……”
李福地眼尖,微微一扫视就发现了床板上的那本古书《潜虚》,上前大手一抓,在眼前翻动了几页。他并不识字,所以对书也尤为反感,大笑两声,就动手撕书,将这一本杜言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古书《潜虚》给撕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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