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今天不只做糖和枣夹核桃,再做些脆枣干,红枣茶吧?”
“好…”
将饱满个大的枣子洗净,去核切片,放炉灶边沿慢慢焙到半干,再自然晾凉,便是枣干。烘干的枣子咬起来香香脆脆,甜腻味变淡,很适合当零嘴。
若再混入适当的枸杞,桂圆肉和乌梅,熬煮或热水冲泡片刻,就是杯果茶。
不仅益气补血,安神助眠,还能润肺养颜,再加上乌梅的酸味,一杯下肚,酸甜可口,当开胃茶,消食茶皆可。
若是夏日,熬好后放在井水中冰镇一晚,绝对是消暑解渴的不二之选。
蜗牛山因土质特殊,山脚乱石丛中生长着一种紫色藤蔓的野葡萄,这种植物不仅米粒大小的果实可食用,就连藤蔓上生出的细长丝条晒干后,都可拿来煮水泡茶。
花颜从小有个怪病:温度一高,整个人就开始发肿。即便肿胀之后还是个瘦子,自己身上鼓鼓的却十分难受。
以至于每到夏日,脾气温和的人就开始暴躁,整天嘟着小嘴,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阴郁之气。
花木匠也曾请了不少郎中替他诊治,可不管吃多少药都不见好,只能生生忍着。
那年刚刚九岁…
自从石头摔下被叶森搭救后,花颜就仗着哥哥在枣园做工,总能提前得了新鲜梨枣,挑挑拣拣把最大最红的都送了爱吃枣子的叶森。
一来二往,两人渐渐熟了起来。当然,也仅限于以前擦肩而过,现在打个招呼。
“花颜…花颜?”
明明快中秋时节,不知为何这两日温度却骤然升高。脚丫子肿肿的卡在鞋里痛痛的,一整天,花颜都趴在学堂小桌上,黑着脸不言不语。连昨儿冰在井里给叶森的枣子都忘记带。
叶森一如既往歪歪扭扭靠在最后排墙角:奇怪了,花颜这小哥儿近来每天都给他枣子吃,今天怎么没了?
抬头瞟了瞟,一向坐姿端端正正的人,难的横七扭八懒洋洋堆在小凳上,叶森“噗嗤”笑出了声:活活像颗焉掉的牵牛花,皱皱巴巴,难看的要命…
双重标准的叶森,从未意识到自己每日就是那副皱巴别扭样儿,居然还敢嫌弃人?
饱受折磨的花颜千辛万苦熬到夫子离开,急急忙忙把书册扒拉进小挎包,匆匆往家赶:回家才能脱鞋子,光脚丫啊…
跟在后面叫了好多声,还不见花颜停下的叶森,不知是出于枣子情谊,还是突然良心发作,小跑着追上去:“花颜,我叫你呢,没听见?”
“叶森啊?有事吗?”
“你这是什么便秘表情,这么不乐意见到我?”
“不是不是,我着急回家…”
“你今天怪怪的,身体不舒服啊?”
叶森转着圈圈,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瞧出哪里出毛病啊?
忍了一天的花颜,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别看了,我脚难受…”
说完小包一丢,也不管地上脏兮兮,双腿一瞪坐下,委屈的就差流了眼泪。他这一耍赖,可把叶森给惊了个外焦里嫩,结结巴巴道。
“你…你脚疼…早…早说啊,能不能走?我背你回家?”
话音刚落,就见花颜不管不顾脱下鞋子,扯下袜套,露出两只白嫩嫩,软乎乎的小脚丫。
“终于舒服啦…”
花颜眯了眯眼,上下晃了晃脚趾头,伸手按了按,小馒头似的脚背上立马多出个坑,久久未消。
“你看,天一热,我的脚就会肿,按下去就会有个小坑,胀胀的很难受。”
“这样啊,你早说啊。”
叶森红着脸,把视线从花颜脚上挪开:原来不止小手和他不一样,连脚丫子都不一样…
“你上来,我背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
“你看,这个野葡萄丝,拿回去晒干叫你娘亲给你熬水喝,多余的煮了泡脚,很管用的。”
花样半信半疑,他吃了那么多苦药都没好,这几根丝就能:“真的?”
“骗你干嘛,我爷爷告诉我的。”
还别说,就这小东西,简直成了花颜的救命神药。直到婚后,叶森都还要时时去采野葡萄丝备着,多时甚至奢侈的给他熬汤洗澡…
翻出剩下的许多藤丝,编成镂空圆球,将配好的枣茶料塞进去封口,再用事先印了图画文字的油纸一颗一颗包裹起来。
葡萄丝泡水后仅有一丝丝草木清香,并不影响口感,反而能多个排水消肿的功效。如此包好,干净易存,美观好看,这都是他闲时琢磨出的技巧。
“娘,咱家还有野葡萄丝吗?我这些做不了多少就用完了,回头的去别家收些才行。”
“有…很…多…”
不仅叶森时时刻刻备着,他们也
21.挑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