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你醒了?”
枪伤伤口有拇指深浅,干燥凉爽时还算好,但在潮湿水露过重的地儿,最是容易溃烂感染导致高烧,严重的甚至能要了人命。
之前在牢里,受了刑,医治不当而死于这种情况的犯人不计其数,安声惊吓过度,生怕叶森在睡梦中一命呜呼,于是上船后就寸步不离,提心吊胆守着。
“你好好呆着别动,我去叫郎中来!”
等郎中再次检查过,确认已无大概,只叮嘱在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每晚替换药膏,养半月二十天便能痊愈,众人阴郁的脸才算放了晴,那口提在嗓子眼的气也终于落了地。
“我睡了多久?”
“快一日了…加上在蛟龙帮耽搁的时间,离碰头不到半日…”
“叶森,这可怎么办?万一没碰上面,再出点意外啥的,咱们可就都没脸见人了。”
金三爷还不等齐天把话讲完,就焦急忙慌插上了嘴:叶森不醒,他们也不敢私自行动。最最重要的是,任务不完成,他没银钱可赚,怎么让小四衣食无忧?
“三爷,这船不是我们的吧?”
“哎呦,瞧我这脑子,这是殷府的船,我半道儿遇上的,你救的那姑娘正好是殷家大小姐,他们为了感谢,一直等着咱们呢。”
叶森虽然身体受了伤,并不代表他脑子也报废了。
船装修虽然中规中矩,但处处精致,只头顶屋架便雕着富丽阳春狩猎图,高岗山崖训鹰记等一整套南陵公子春游经典项目。
显然是艘私家船。
且,拥有者,家世不俗,地位不低。
他们这群粗人认识的最大人物就是薛雍那个中二少爷,如此而言,倒沾了那位小姐光了。
“殷家?”
“提起殷家,我倒曾听过些流言。”
船家因叶森帮他报了仇,虽然是顺便的,再加上寻回了儿子,即便不敢百分百肯定…
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上天对他的厚待,早就暗暗发誓:若叶森需要,他就誓死跟随去效忠了。
“这殷家是沐冲府首富,听闻生意四布,涉猎极广。
殷家大老爷不成器,生意家务都把控在年仅双十之多的殷大少爷掌中,手段了得。
殷家还有个二爷,京城户部正三品大官,沐冲府当地百姓都晓得,实打实的大户人家…”
船家每日干着渡人拉客的活儿,小道消息听了不少,见有用武之地,滔滔不绝道。
“叶森,你是不是有什么计较?”
不怪乎是叶森的小老师,安声一语中的:别看叶森对谁都客客气气,其实疏离又淡漠,只能算礼仪和利益罢了。
“是有些想法。三爷,麻烦你跑一趟给殷少爷传句话,就说我想当面拜谢。”
“行,我这就去。”
心眼子多似马蜂窝的三爷顿悟后瞬觉任重,作为先锋开路,毅然转身执行任务去了。
众人不知密道发生之事,理所当然认为陈彪是被他所杀。但严格说来,陈彪身亡于毒发,他只是诱毒深入,引火烧线罢了。
弥留之际,作恶多端的水匪头子回光返照,生了悔过之心。
“宝临啊宝临,这药下的,真他娘牛逼…哈哈哈,我陈彪到底在美色上折了头,这条命,怕是再也留不住了。
在你们看来,水匪都是群无情无义之辈,但水匪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兄弟们舍命跟了我数年,往后我却护不着了…
他们不过听命行事,与各位并无仇怨。我走后,还望你能放他们离开。
我住房密室藏着不少银俩珠宝,分给兄弟们,让他们各自安家立命去吧。
虽然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但我不会让你白干。我手上戒指里,藏着封地图,是蛟龙岛地形和附近海域,那是我们蛟龙帮的宝贝,有了它你可以直接从南海跨过最危险的水匪区,直达这儿…”
那份地图他取出查看过,陈彪所言不假。
蛟龙岛整体狭长弯曲,酷似神龙,龙头便是蛟龙帮所占之地。
除却龙头之地,龙身皆被高不可及的山峰密林所覆盖,不知深浅。陈彪曾言:林中植被丰富茂盛,沼泽陷阱,猛兽飞禽不计其数,哪怕住在此地,等闲他们也不愿进去送命。
岛东便是暗流汹涌,水匪成群的济安湾。西面却属南海分流,陈彪说的水上航线,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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