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他走的匆忙,和离书虽要了来,但还未曾去官府登记,严格说来,他和花颜还真是没有关系。
他娘那么讨厌花颜,怎么能不提前下手?原来是美玉?那个娇滴滴,说话千娇百媚,就差唱起来的金丝雀?
叶森不懂他娘为什么拼了命想拆散他和花颜,难道他们和和睦睦的一辈子不好吗?若不是这么闹腾,花颜何至于胎位不稳还干活摔倒?又何至于失去孩子后非要和叶家断绝关系?
“这门婚事,我不会认,也不会娶美玉,娘若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就尽快把婚退掉,不然到时候大家都难堪。”
宋青花闻言,一双圆目萃了毒般阴狠盯着堂屋,紧了紧手里的烧火棍,绕过叶森冲进院子,掀翻晒在园中的药材,打坏堆在屋檐下的陶罐…
“我看你是昏了头…这么个破烂,你睡就睡了,玩就玩了,想娶回来,休想!”
“我今天非要打断这个狐狸精的腿,看他以后还如何勾引人?”
“娘!你…”
拦下头发凌乱,就要冲进里屋的宋青花,叶森只觉得心口生疼。
他叶森是叛逆,是混不吝,但百善首孝这些年自认从不敢违背,上孝父母,下爱兄妹,衣食住行,他自认都有关心照料,无愧于良心。
他娘脾气不好,平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想着自己年轻,忍忍就过去了。哪怕和花颜成亲了,也多半委屈的是自己夫郎。他难道不愧对花颜吗?
可瞧瞧他一心一意善待,隐忍退让的亲娘,是如何说出这些剜心钻骨的话的?
那是他心心念念在乎的人,花颜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了?为何要用如此恶毒轻浮的字眼来侮辱他?
叶森心底像结了层冰,并迅速蔓延全身。他松开乌黑的烧火棍,挡在门口,八尺有余的汉子身型微颤,嗓音沙哑:“娘,适可而止吧!”
“这里是我家,这里的人是我夫郎,您今天要执意进去,那就…打死我好了。”
连自己夫郎都保护不了,要他何用?
哪怕被世人唾弃顶撞长辈,不慈不孝,他也认了,他现在只想对屋里那个为他全心全意付出的人负责…别的,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你!”
知儿莫若母,叶森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性子,宋青花怎么会不知道?
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所以才先斩后奏定下亲事,才会把事情闹大让叶森无路可退,因为她更清楚这个儿子是孝顺的。
可现在…脱离了掌控的叶森,宋青花打心里发怵,一时又气又急:“你要娶他,那就永远别回叶家!”
围在院子门口的人面面相觑:“宋青花是气狠了吧?”
“哼,她那么宝贝叶森,怎么可能赶走,装呢!”
林大丫对叶森恨之入骨,她儿子现在还在牢里待着,叶森却在外头逍遥快活,叶家越不安宁,她越开心。
“那叶森不是南下去了,肯定赚了不少钱吧?”
“我看未必,赚了钱还不得三妻四妾,眼巴巴的守着个不能生养的哥儿干什么?”
……
宋青花面子抹不开,气急之下说了那些话,甫一出口便心生悔意,再听着众人不着边际的议论,越发后悔。
儿子这趟平安回来,肯定赚了不少钱,她这一闹不是明摆着把人推到花颜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凭什么送了外人?
想通关键,于是软了语气道:“现在立马收拾东西回家去,我就不计较了。”
“娘先回吧,我下午再过去。”
宋青花没想到自己服了软,还被拒绝,又不敢真把叶森逼狠,只得憋了一口气,骂骂咧咧,不情愿的回去了,临走还踹翻了仅存的几个架子发泄…
叶森把门关起来,看着满园狼藉,无力的掐了掐眉心,暂时没理会,花颜还在屋里生气呢。
推开里间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人高的双开斗柜,简简单单的款式,只在边角刻了缠枝纹做点缀,木工活儿应该是大舅子的手艺,雕刻肯定是花颜的杰作。
他的小夫郎最擅长干这些。
衣柜旁边是简单的床架,上面的被褥一如既往简单干净,花颜不喜大红大绿,别家以花团锦簇大棉被为耀,他家却都是纯色碎花或条纹棉布被,人裹在里头软软绵绵的舒服又熨帖。
这才是他熟悉的家的味道…
叶森抬脚坐到床沿,脱掉鞋上了床,把躺在里侧不理会他的小夫郎揽到怀里:“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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