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帝都城头,三道人影在黄昏中伫立。
“陛下,回吧。”“呵呵,不论是你的父亲还是季大人,甚至是几位首领,都不肯告诉朕他们在隐瞒什么。去问曾祖,她只有诅咒。还有江湖中的听风楼,查了这么多天也差不到任何东西……朕真是……”有些失败啊。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放那个“君逑”离开。龙清殇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叹息。
鹿言和季邈站在旁边,一时不知如何劝这个失落的帝王。
大陆历458年,渊国悠王于除夕夜起兵发动兵变,当场被绞杀。后经查处,右相冷权参与叛乱,并现多年不法之举,帝大怒,抄冷家,夷其十族。
九族依次——父族四: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儿之子、己之同族;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从母子;妻族二:岳父、岳母。
第十族:门生。
冷家余人,皆发配教坊,冷权三子冷砚逝者已逝,又念及多年侍奉皇恩,不予处置。
冷相门生册上有名,曾行拜师礼者,无论官职,一概绞死。冷氏一族无一活口。
帝都皇宫外菜市口,设六尺高刑台,一丈见方,数人凌迟,血流成河。
自此,多年之内无一人敢提及悠王冷权之事。
正月初八,自帝都而出的一行人陆续赶至星河郡。此时,大多数商贩还在家中与家人欢庆,繁华的商业街上少有的寂静。
阳光射进客栈中,在空气中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一道人影模模糊糊的映在窗纸上。“谁在外面?”温润的声音传出来,令外面的人全身都僵住了。
季丹是昨晚才赶过来的,多年的隐居后,首次出来他又另外处理了一部分沿途的事,便一直耽搁到今日。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见面后的情形,可当真正要面对时,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季丹慌张的……逃开了。
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人伸出头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略有些奇怪:“是谁呢?”不知想到些什么,那人脸色一变,匆匆几步走出来,左右张望一番,直至确认没有人在才失望地走回去。
房门再度被合上,转角处,季丹露出半颗头……看着合上的房门惴惴不安。
另一间房里,冷砚吃惊地问:“你说谁?!”
云枭别扭地扭开头:“反正……你去后就知道了,到时候如何你再自己决定。”“可我不是已经决定和你们一起走了吗?”
云枭皱皱眉:“不光是这些,还有主子的意见,若是他不许,谁也没办法。还有……算了,过会再说吧。现在我带你过去。”先前他只是听从主子的命令把人救出来,没想到会动恻隐之心,许冷砚带着他一起走的诺言,知道凝儿回来后,他才知道冷贵君和主子的恩怨,如今,他难免尴尬。
“哦。”冷砚点点头,跟在云枭后面走出去。冷砚心情很复杂——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冷砚发现,这个来历奇怪的人真的很细心。他能在自己放弃后买来自己羡慕的糖画,能在自己无聊时好像很不耐烦地讲一些奇闻异事。他没有帝都公子的一掷千金,亦没有帝都公子的风流倜傥,但在他身上,冷砚感觉到了从没有体会过的照顾和在意,没有奉承,也没有利用,只是因为他这个人而已。
无关情爱,但冷砚不想离开了……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云枭突然停下,冷砚险些撞到,恰巧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女孩走出来,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冲着云枭不见外地道:“走呗。”
“嗯。”云枭应声,向冷砚点点头,转身和凝儿一起走开。
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一大摞的词语涌现在冷砚脑海中,他用力的晃晃头,抛开心里的不大开心,走进房门。
如果如云枭所言,云枭只是听令行事,那么,这里面的人才是真正救了他的人,那人到底想干什么,冷砚心想。不过,如今的他,早就没有让人继续利用的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人活在世,斗不过天,斗不过地,最怕的就是还要人斗人。”刚一进去,斗大的墨字映入眼帘,冷砚还没来得及细想——“进来吧。”声音传出来,让他莫名的有些耳熟。
冷砚顺着声音走进去:“是你救了我?!”他很是不敢置信。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那云枭……”
“我的人。”自始至终,季丹没有看冷砚一眼,他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客栈提供的普通茶杯在他纤细的手中却像一件艺术品。
冷砚这才注意到,眼前之人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身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唯唯诺诺,反而自然地散发出令人臣服的气势。
冷砚恍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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