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叁把从有间客栈买回来的两个小菜摆到桌上,又去山里打了两只鸽子,炖了鸽子汤。他和月儿各坐在桌子对面,月儿十分的乖巧,给了她碗筷她就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看月儿只自个儿扒着白饭吃,别叁就不停地给她夹菜,看差不多了,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月儿朝他腼腆地笑了笑,别叁也回了她一个笑容,心里却愁得不行,想想月儿以前那么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现在的月儿虽然也很乖吧,但总觉得开心不起来。
在吃完早午饭一顿后,别叁动手把碗筷都收拾进了厨房,正在木窗边洗碗的时候,一只幼鹿在窗前蹿过。
别叁洗碗的手顿了顿。
月神到达这山腰间忽而多出来的一间木屋的时候,直接破开门走入,窄小的房子里空无一人,还未完全洗净的碗筷依旧放在木桶里,掉在地上的木杯子“咕噜噜”地滚到了月神的脚边。
大司命从月神身后走出,“看来他们才刚离开没多久,属下这就去追。”
月神却伸手制止了,“方圆十里已经没有他们的气息了。”
大司命皱眉,“那小子身怀奇怪的术法,即便如此,有什么术法能够瞬行十里呢?”
月神平静道,“大千世界,自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继续找吧。”
别叁带着月儿到了一片竹林,见四下无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这阴阳家找得也太快了吧,而他在这块土地也没什么落脚的地方,好不容易找了个偏僻的安全屋,一下子就被翻出来。
别叁的心还没放下多久,就被踩着满地竹叶的脚步声吓得又悬了起来,他反应迅速地背起月儿顺着竹子杆爬到了最高的顶上,两个人的重量站在细细瘦瘦的竹枝上,竟像一片羽毛一样未尝将竹枝压弯半分。
隐了身形往下探去,走进竹林的是一个白髯老者,儒服儒冠的一身打扮,身上气度非凡。
“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啊,”别叁回头对月儿闲聊了一下,“月儿你说是不是?”
而老者只是来这片竹林散步的,眼见着他往前直接走了,别叁在竹子顶上跳跃着离开竹林,然竹林真的很大,好像占据了半座山的样子,别叁来来回回绕了好多次,才找到一块空地,空地上建着一座精致的竹屋草房。十分幽静。
别叁出于好奇跳下去在门口竹篱旁观望了一下,似乎屋里并没有人,而还没看多久,就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得一咯噔。
“阁下来此何事?”
别叁转过头去,表情有点讪讪,他把月儿从背上放下来,牵在手边,一脸笑容地对面前刚才看见的白髯老者说道,“我路过这里迷了路,看这里有房子就想来问问。”
老者捋着胡子打量了他一会儿,“来这里必须经过小圣贤庄,你是儒家弟子?”
“没有没有,”别叁摆摆手,“我是从另一面来的,没经过小圣贤庄,也不是儒家弟子。”
老者眯起眼睛,“另一面是陡峭高崖,你带着这个小姑娘一起上来?”
“呃,”别叁想了想,“对呀,我最擅长爬山了,我一蹦可以十尺高!”
老者似乎也不欲再与他搭话了,抬脚进了屋舍,别叁站在原地焦急地挠了挠脖子,下意识开口叫住了老者,“老爷爷,我们在这里迷路好久啦!能不能让我和妹妹进去喝杯茶啊?”
老者脚步顿了顿,然后什么也回应地就进去了,留下别叁整个人都颓丧了一会儿,在门口徘徊脚步,看着没希望正想离去的时候,老者又出现在门口,看了他们一眼,抛下一句,“进来吧。”
别叁拉着月儿屁颠屁颠地进屋了,屋里的陈设简洁又十分雅致,总的是一种低调中的奢华,一看就很有钱又很有情调的样子。
别叁自觉地去桌案上的茶壶旁边给自己和月儿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观赏着这个屋子。解渴之后,别叁看向坐在棋盘旁边的老者,有模有样地作了一揖,“谢谢老爷爷施茶,老爷爷叫我阿叁就可以了。”
老者摸着胡子应了一声。
别叁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清了清嗓子,“老爷爷怎么称呼呀?”
老者正在思索棋局,这时抬头瞟了别叁一眼,也没答他的话,却指了指棋盘,“坐下陪我手谈一局。”
别叁挠挠头,“我不会下围棋啊。”
老者却不在意,好像是觉得他就是小圣贤庄的弟子一样,“总会一点,坐下。”
别叁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看着黑白两色的棋盘,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求助地看向旁边的月儿,月儿则回了他一个无辜的表情。
老者动了一子,示意别叁。
别叁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在脑内调出了阿尔法狗。
荀子:“……”
荀子:“你说你不会下棋?”
“啊?”别叁一脸茫然。
“罢了,”荀子把白棋放了回去,“这局棋便留着吧,日后让我那几个师侄来解。”
“喔。”别叁乖乖地听了话,也把手里的棋子放下了,又笑嘻嘻地问荀子,“老爷爷还没告诉我怎么称呼您呢。”
别叁不知道其实荀子很爱面子,眼看着这棋局胶着指不定要输,他就说要把棋局留着给师侄,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且这小孩长得讨喜,他也没什么可置气的,便回了他,“荀况。”
别叁很顺其自然地接了下去,“谢谢荀爷爷的茶。”
荀子从来只听别人喊他老师、师叔、夫子,第一次听人喊他爷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别叁像是想起什么来,想到便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您是韩非的老师吧?”
荀子看了他一眼,“你认识韩非?”
刚问完荀况就自己否定了这个问题,看着小孩的年岁,韩非离世的时候他顶多是话也说不清的。
别叁也是想到了这点,随意找了个缘由,“我听人讲过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荀况的两个弟子,韩非和李斯,他自然是更喜欢韩非的,也由此更加担心他,在韩非的死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只能叹一句世事如此。此后这么长时间,他再次听人谈起韩非,还是从一个小少年嘴里,夸了韩非了不起。
荀子:“他了不了得起我还不清楚么。”
“诶,”别叁乖巧地附和了一声,“那么多人记
20.春江花朝秋月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