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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富埒陶白浮玉堡(2)[1/2页]

冷血仙君冒牌妻 许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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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湿空阶,频敲云子惊残漏。一杯浊酒,难看红尘透。
      “姑、姑娘?”
      突然听见有人惊呼,尚在泪眼婆娑嘘寒问暖的母子二人扭过头,看见项一帆身后那女子捧着胸口,满脸痛苦,身子摇摇欲坠。
      “姑娘?”
      有人要过去扶她却被她冰冷的脸色骇住,那真是一张很吓人的脸,不仅有纵横交错的疤还苍白到诡异,再加上这种要吃人的表情,让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年氏犹犹豫豫还是试着迟疑地叫她姑娘,其实她白衣白发,乍看上去根本不能被称作姑娘,但这女子面容清秀,除了几道疤痕连一丝皱纹也没有,脸色确实是白得不像正常人,但是如若凝脂般的肌肤只能是少女才有的。
      想到曾听说人要是突遭重大变故就会一夜白发,再看看她脸上骇人的伤疤,年氏心底一软还是上前安慰她。
      一旁的侍妾拉住她,微微对她摇头,年氏拍拍她手背,示意她不必担心。
      “姑娘可是气喘胸闷?府里有私人太医,姑娘随老身来看看罢。”
      珞薇气促,反复喘息,却还是要窒息一样,越喘越急促,而后血脉喷张,体内猛地燥热无力,满面通红。
      旁边人被她这急剧的脸色吓到了,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说要如何如何,珞薇只觉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想伸手把人群拨开,这么多人挤在她周围,她都快无法呼吸了。可是浑身无力,她只是勉强支撑让自己站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抽不出来。
      这毛病已经跟了她将近八十年了,涂涂刚把她的伤治好时就会这样,聪慧如涂涂也无法根治,只能用药减轻疼痛,她从将离来时带了几粒,可偏偏给忘记在南阁。
      珞薇凄然扯了扯嘴角,如今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她莫不是要疼死在这儿吧?
      “你们都散开点,她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如鸣泉飞溅,清脆短促的声音。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拨开人群。
      清浅淡然的酒香。
      她可以再支撑一会儿的,可是身子向后一仰,她就跌进那个酒香清浅的怀里。
      “你这是心绞痛。”
      一切过往如昨日,一切还都历历在目,一切的一切在他身上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可她却已经浑身是疤,青丝变白发。
      “心绞痛,是心病。”
      男子的眼里有她。
      珞薇莞尔一笑,那样不健康的潮红在脸上,她笑得像是要倾倒众生。
      一瞬间,杂七杂八的声音停止了,众人怔怔地看着这位白发女子。
      “姑娘?”
      其实那更像是长夜至浓里的一声轻唤。
      男子将她打横抱起。
      人群中似乎有人极吃惊地低呼,叫了一声“九爷”,之后的什么,珞薇已经听不到了。
      她又跌进黑暗的深渊,果然她的人生,黑夜比白天要长。
      ……
      “姑娘若是醒来,需每日吃一剂药,修养七日,多加调理,忌辛辣宜清淡。”
      男子看了一眼药方交给下人去抓药,太医躬身退下,年氏叹口气,一手轻轻放在男子肩上:“九儿……”
      男子眼皮也未动一下,“我来照顾她。”
      年氏犹疑地扭头,看见项一帆无比认同地点头并投以感激的目光,收回手道:“也好,如此有劳九儿了。”
      两人轻轻又出去,又带上房门。
      男子自始至终盯着床上的女子。
      毫无征兆地,女子霍然睁开眼,仿佛她在装睡,仿佛她只是躺在那里闭了一下眼又突然睁开。
      男子浅笑安然,“你醒啦。”
      旧友相见,相互寒暄的语气。
      “喑——”
      利刃嘶鸣,张着嘴巴,撕咬着啃上他的脖子,殷红的血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床榻上。
      “吧嗒!吧嗒!”
      男子仿若未觉,依旧浅笑安然。
      她笑,笑得冷艳狠绝,“我该叫你鹤九,还是该叫你陌辰汀?”
      匕首再刺进三分,猩红的血液以更快的速度蜿蜒而下。
      多么熟悉的感觉——
      那年月华鸿影,她一身水红衣衫耀眼地夺人呼吸,他一袭明紫华袍恣行无忌,任尔千世浮华也不过是被他踩在脚下的一抔黄土。
      “我给你命,你给我归墟冰。”
      “你在威胁我?”
      尖锐的钝痛!他无情地将剑再刺进几分!
      殷红的血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儿流下,落在她鲜红的衣襟上,消失不见。
      ……
      他一笑置之,“一百年零十个月……嗯……二十六天?”
      “……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里面掺杂了太多含糊不清的东西。
      “陌辰汀!”
      她的眼里有熊熊烈火,恨意迸出!
      她左掌结印,右手匕首横刺——
      耳边是掌风带动的呼呼风声……
      “我恨你!”
      ……
      “滚回你的南海!”
      她身边的巨石轰然炸裂,满天碎末中,她缓缓直立,却怎么也拼凑不起她仅剩的自尊……
      ……
      “你的血,太难闻!”
      灰烬旁,冷冽的剑被他甩在地上,哀怨地发出一声低鸣。
      她被他打得浑身是血,灵力几散。
      五十年,他从来只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
      ……
      “你是阿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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