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予泽没有等到戚昭的解释,却先等到了戚昭的邀请。
戚昭给他送来了一张门票,是他们大学元旦晚会的入场券。
何予泽把玩着手中的纸片,抬头瞥了眼身前插着口袋站着的男人:“行吧。”
戚昭裹着围巾,安静地与他对视,过了一会儿,笑了一下:“那到时候见。”
“等等。”眼见戚昭说完就要走,何予泽开口喊住了他。
戚昭停下转到一半的身体,扭头看他,神情疑惑。
何予泽张了张嘴,半天没有问出心中的问题,最后只是丧气地挥挥手:“没事,你忙去吧。”
戚昭轻蹙了一下眉头,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走了。”
“嗯。”
目送戚昭离开,一阵寒风刮过,将只穿了一件毛衣的何予泽冻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搓了搓手臂,又朝着戚昭离开的地方张望了一眼,才低着头回到房子里。
大概是接近元旦的原因,画室近日刚停了课,平日里本就不怎么繁忙,到了现在更是显得有些冷清。
画室老板是个富二代,开画室也只是人家业余玩玩,陶冶一下情操的产物。
何予泽和他相处还算过得去,平日里教教学生,拿着可观的工资,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了不少,同时也闲了不少,倒是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在画室待到下班,何予泽收拾了一下手头的东西,准备回家。
戚昭给了他两张票,他回家还要问问小姨愿不愿意去看看人家大学生举办的元旦晚会。
何鸢正巧在家,正坐在客厅里看书,膝盖上卧着一只橘色的狸花猫,一大团,打眼看过去和抱枕一样。
听到看门的动静,一人一猫都抬起头看过来,小姨对他笑了笑:“回来啦。”
黄狸花甩了甩尾巴,眼睛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就又若无其事地趴了下去。
“哟,还知道回家呢。”何予泽同何鸢点了点头,走过去挠了挠黄狸花的下巴,猫团子呼噜呼噜地仰了仰头,“一跑一周都不着家,干脆别回来了。”
“你别这么说梨花。”何鸢笑着低头看膝上的猫,“小心他真的不回来了。”
“身为一只公猫,取个名叫梨花,换我我还真不愿意回来。”何予泽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戚昭给的门票,“小姨,元旦晚会了解一下?”
何鸢好奇地接过:“你哪整的呀,还有这闲工夫呢。”
“别人送的。”
“谁呀?哪家的姑娘?”何鸢促狭地对何予泽眨眨眼。
何予泽啧了一声,坐到沙发扶手上,伸着长腿晃了晃:“戚昭。”
“哎呀,又是那个孩子呀。”何鸢一手顺着梨花的毛,一手把票递还给何予泽,“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你找你的朋友去吧。”
何予泽皱皱眉:“为什么不去,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可以邀请的。”
何鸢轻叹一声,搂起怀里的猫,梨花警惕地睁开眼,蹬了几下后腿,甩着尾巴蹿到地板上,警惕地仰头看两个盯着自己的两脚兽,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踩着猫步跳到沙发上窝着。
“我和张姨约好了,准备去城南取取经。”
“又去城南……”
何鸢笑:“都说了和你张姨一块去呢,别担心了。”
“谁大元旦的去啊,还是晚上。”何予泽嘀咕了两句,但见何鸢把张姨都搬出来了,大约是的确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只好作罢。
低头看了看卧在身侧的梨花,何予泽伸手去捋人家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呲溜从指间滑过,比水还要难以捉摸,梨花动了动耳朵,没有搭理这个手贱撩骚的人类。
吃完饭,何予泽回到房间了继续画画,他接了一个杂志插画的工作,现在离交稿时间还算充裕,所以也不怎么赶。接私活这事他和画室老板商量过,对方表示下班后的时间随他怎么处理,他付的工资买的只是何予泽白天上班的那八个小时而已。
何予泽对此挺感激的。
正在数位板上勾着线条,手机就响了。
何予泽摸过手机一看,有点疑惑地接通电话:“冉姐?”
“出来喝一杯。”那边背景有些嘈杂。
何予泽扫了下电脑上的时间,爽快地应了。
那边丢下一句“老地方”就挂了电话,何予泽虽然早就习惯了对方这样的性子,但是有段时间没有体验,这会儿还是有点哭笑不得。
出门的时候,何鸢担忧地问了一句:“没出事吧?”
何予泽回想了一下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迟疑地摇摇头:“应该没事,放心,我去看看就回来。”
“别打架啊。”何鸢搂着猫嘱咐道。
梨花张嘴打了个哈欠,静静地注视了一眼何予泽,然后马上偏过头去。
何予泽笑着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冉嘉树说的老地方离何予泽家不算远,何予泽骑着何鸢的女式自行车,抄着小道,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这是一家酒吧,安安静静地开在街尾。
黑色的门面,红色的斗大的霓虹大字挂在那,造成了悬空一样的效果,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半空。
24.第二十四章 半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