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绝无半点偏袒之心,只是儿臣以为,刘汝之身为京兆尹,不感恩朝廷,反而纵容其子,私自动用城防营禁军,此事事关重大,儿臣身为皇子,决不能容忍朝中有人乱了纲纪!”
“哼,私自动用城防营禁军,究竟是谁给他吃了这个熊心豹子胆。”说起私自动用禁军一事,烈帝双瞳一紧,不经意间又挤出一道寒芒。
烈帝固然贵为天子,但也正因此,他往往对下面的事看得不怎么清楚。但李克不然,他与帝都贵胄们为伍,对市井很是熟悉。
刘文昊身无半职,只是仗其父亲身为京兆尹,便可动用城防禁军,无非就是因为他有个在城防营中担任朗将的远房舅父罢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生性飞扬跋扈,又仰仗平日里与他魏王关系不错,竟为了区区一个艺妓而做出这等蠢事。
就算李克想保他,也保不了了。自从他在天音阁中当着众人之面以禁军撑场,并扬言魏王会为他主持公道那时起,他便再无翻身的机会。
更何况,刘汝之于晋王和魏王之间左右摇摆不定,李克是个聪明人,既不能为我所使,留你何用!
李克当然不能回答究竟是谁给了这个熊心豹子胆的问题,烈帝沉吟了片刻,又问:“你觉得冠军侯此人如何?”
“此人,足可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帅才!”对于这个问题,李克却又变得一丝不苟起来。
“有德无才,权且废物;而有才无德,却又必成祸患!德才兼备者,方可以才论之。儿臣以为,冠军侯便是德才兼备者。统御三军有术,镇守朔方,匈人不敢触犯我天朝神威;又不贪功恋权,不像其他各路军镇统帅,拥兵自重,不奉朝廷诏令,反而对朝廷虎视眈眈。冠军侯在漠北大捷之际全无忤逆陛下之心,孤身入朝觐见,主动放弃军镇统帅一职,留京封侯,可谓功成身退,激流自保,其对陛下之忠诚,可见一斑。只是陛下,如此奇才,若是就此弃之不用的话,对朝廷来说,恐怕也是一大损失呀。”
“奇才?”烈帝冷笑:“那小子也算是个奇才?不给朕惹是生非把这帝都的天给捅破,朕就心满意足了,还德才兼备!你看那小子德行,早年他身在朔方时,好色敛财的名声就臭遍天下,如今来到帝都,位封列侯,爵同郡公,却不改他那龌龊的秉性。听说,侯府大庆之日,他连你也敢羞辱,现在倒好,连朕的禁军也打了!这小子,无法无天,你竟还说他是个奇才?”
听这话,李克在心里隐隐抽了口凉气,眼前这个若是在平常人家里定是慈父的父亲,瞬间又变得威严可怕。
“父皇明鉴,儿臣也只是好奇,想试探试探冠军侯究竟如何勇冠三军罢了。而至于他的缺点,自古英雄爱美人,冠军侯青春正盛,又尚未娶亲,这也可以理解。”
烈帝瞥了他一眼,情绪稳定了许多,转身往玉台上坐下,说道:“你倒是提醒了朕。按照侯府规格,侯爷不该少了朝廷恩惠,理应纳妾六人,这事你去张罗,务必给那小子把妾位满足,省得他到处寻花问柳,败坏朝廷名声。另外,你究竟试探得如何?听说你还请来了荆楚第一剑客与他过招?”
要说朝廷缺精兵帅才尚可,但美女却绝对不缺。
“冠军侯果然身手不凡,儿臣心服口服。”他答道。
烈帝又是一声冷笑,说道:“恐怕不止这点原因吧。你还有意要替天雄军出气,难道不是吗?不过你也别紧张,朕不是要怪罪于你,你的那点心思,朕都知道。只是这个慕容昭,朕劝你还是小心提防,此次朕下诏让他亲自前来,他却只派了他手下一个忠武将军前来,自己谎称重病。呵呵,这个慕容昭,难道他还真以为他已经羽翼丰满,可以不奉朝廷诏令了么?”
烈帝陡然动怒,端着茶盏的手猛一用力,茶水竟倾溅飞出,高士丽急忙躬身上前,轻言陛下息怒。
李克急忙下跪认错,不否认其与慕容昭父子确有联系之事,但也仅只是深怕军镇做大,意图接近罢了。
让李克退下,烈帝对这追随了他一生,一直以来都忠心不二的高士丽问道:“老高,你觉得魏王如何?”
能让烈帝如此亲密称呼的人,举目天下,恐怕也不超过三个人。
高士丽惶恐,不敢妄言皇家之事,烈帝会意,示意他不必紧张,却无意间自言自语道:“其实,在朕这一干子嗣中,二郎跟朕才是最像的。哎,只是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他却又没说出口。
魏王退下,烈帝传召晋王。李乾风尘仆仆而来,快步匆匆,一脸英气,少了李克那几分儒雅谨慎,却多了几分军人的英姿飒
第十二章 隆恩浩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