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将笼罩在她心田的阴翳也缓缓吹散了,一束明亮的月辉正悄无声息地钻进罅隙。
秦浅感受着陆言琛难得的温情,弯起唇,笑容明丽。
他就是她的月亮啊,她苦苦挣扎在不见天日的深渊的那些日子,他成了她披荆斩棘的动力。
或许陆言琛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她心里到底有着多重要的地位。
就在秦浅昏昏欲睡,彻底卸下防备之时,陆言琛关掉吹风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犹豫片刻,薄凉的黑眸掠过幽光,忽然轻声问:“为什么要办慈善晚宴?”
男人清冷的话语落在秦浅耳边,将她从美梦拉回了现实。
月色依旧,地板映着白得能令人发冷的清辉。
身体内流淌的暖息逐渐消散,那一抹渗进心墙的月华也猛然失踪了。
秦浅迷离的眸光顿时恢复了清明,她翻身,仰视着深眸含霜的陆言琛。
“我说了,想在那天做些善事,也算是为了绵绵求福报。”
陆言琛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秦浅的所有秘密,他挑着唇角,掐住秦浅的的下巴,粗砺手指把玩着,唇畔原本和煦的弧度透着凉意:“你会这么好心?我怎么觉得你在图谋些什么?”
秦浅的心沉了沉,挥开陆言琛的手,冷然道:“我是个母亲,只要对孩子好,为什么不能做?”
之前融洽安谧的氛围似是划过裂帛撕裂的声响,两个人周身流动的沉静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灯影中,秦浅姣美的面孔释放些微敌意,黑润的瞳孔闪动着冷芒,她看着陆言琛,嗤笑:“真是手段见长,陆总都懂得用温情攻势来套话了,可惜你注定无功而返。”
陆言琛转开视线,眸光明明灭灭,眉宇间的冷峻萦绕不散,沉声说:“你没另有所图,那便再好不过,秦浅,我跟陆家有恩怨是一回事,你如果想对陆家做什么,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答应过爷爷遗愿,要让陆家维持目前的现状十五年,这是他欠其余陆家人的债。”
陆言琛冷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奶奶的身体是什么状况,你也知道,她经不起刺激了。”
秦浅静坐着,面无表情,思绪万千,低垂的双眸掩住了寒意满溢的眸,心里有些乱。
“我想和你在一起,也会努力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如果你是担心陆氏会侵害秦氏的利益,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那天,以后陆氏能到哪一步,秦氏也可以。”
陆言琛面色稍霁,握住秦浅放在被子上的柔荑,专注地望着她,淡声道:“所以别动陆家。”
秦浅盯着陆言琛,几乎想把秦玉卿与陆振扬的事脱口说出,她定神,及时压下舌尖上的字眼。
“你说要保陆家十五年,假如有人违法乱纪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就像陆存礼那样,你还会吗?”
陆言琛不假思索:“我当然不会,陆家不能容害群之马。”
秦浅闻言一喜,然而黑瞳里尚未凝聚起亮光,陆言琛又给她泼了一桶冷水。
“我会以陆家的方式来解决,在不损陆家根基的前提下。”
陆言琛意味深长地睨着秦浅,神色语调比北方的秋夜寒雨还要沁凉刺人:“懂吗?”
秦浅睡袍下的纤指微微攥紧,陆言琛的神情过于寒冽,她克制着内心的瑟缩,云淡风轻地笑:“你的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有空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不会对付陆家的。”
伊甸园_168:这姑娘从小就不诚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