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时我会来感谢你们的。”
张坚果和“翘胡子”都挥挥手向何月红说:“记得了,我们会去的,你放心走,路上小心点。”
何月红回到湖上村是,天已灰暗下来。何月红本想先去何喜富家跟干爹说一下这个坏消息,但很快又想到何喜富可能一下子为经受不起这个打击,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这样一个女人就难以对付了,于是她径直朝自己的那个村口走去。
虽说路上行人稀少,但也碰上了同村的几个村民,知道何月红这次跟着自己的干妈又去广州了,便开上一句玩笑说:“唷,又有钱把皮箱装得满满的回来了啊?”不知道何月红去了广州的,也会开上一句玩笑说:“呀,去哪里发财了,独自拉着两只皮箱回呀。”
对这些说话的村民,有些何月红只是淡淡的一笑,有的来理也不理,她加大脚步走路,恨不得早早走进家里。
何月红的一家老小都在围坐桌子吃晚饭了,见何月红拖着两只皮箱垂头丧气地进来,大家都是奇怪地看着何月红。
何月红还只有五岁的女儿看不懂娘的神态,她只知道妈妈每次回来自己带来好吃的东西,所以今天见妈妈进了家门,又是很快地从凳子上下来,从何月红手上夺过皮箱,挖着密码锁,吵着要吃妈妈的回货。
“别烦了,人家人都被关起来了,还有什么心思买回货。”何月红几乎是叫嚷着跟女儿说话。
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何月红的婆婆连忙过来抱过孙女,她把孙女抱走的时候,用眼瞪了一下何月红说:“怎么了?今天一进来发脾气。”
何月红的老公听清了何月红刚才说的话,但他还是想再问清楚一点:“你说什么?是你干妈被公安抓起来了。”
何月红这才把广州发生的一切向家里人细说了一遍。
何月红的老公问何月红:“这事你干爹知道了吗?”
何月红回答老公说:“我本想先去告诉他,后来怕他经受不起打击,所以还是先到自己家里来,想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去说。”
何月红的婆婆盛来一碗饭,递到何月红面前说:“他经受不了这个打击也得跟他去说,快先吃饭,吃了饭就跟他去说。”
何月红的老公见何月红呆呆地坐着迟迟不吃饭,就也催促何月红说:“对,你快吃饭,吃了饭后我陪你一起去说。”
何月红吃好饭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何月红的老公打着手电,和何月红一起去诸北村找何喜富去了。
何喜富的门挂着一把铁锁,何月红说:“干爹应该是在西泌湖吧,要不我们干脆去那儿?”
何月红的老公说:“那好,我们就去那里找他。”
走进西泌湖草棚时,何喜富和大儿子何思强一起收拾白天在蚌塘里用过的工具,老支书则像女人似的在桌上收拾着餐具,见何月红两夫妻来了,何喜富笑嘻嘻地问何月红:“你们回来了啊,珍珠卖得可以吗?”
“广州那边出……”何月红的老公正要把事说出来时,何月红在他老公的屁股上捅了一拳,便连忙抢过话儿说:“干爹,你如果这里忙好了的话,我们就回家去说,我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呢。”
在何月红夫妇俩的神态中,何喜富已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解下系在腰间的脚布,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便先向草棚外走去,何月红和她老公也跟着走出了草棚。
何思强也在何月红夫妻俩的神态上看出了问题,但他压根儿没有想到,是自己的老妈出了问题,所以他只是站在草棚的门口向渐渐走远的何月红说:“月红姐,不让我爸睡得太迟,这几天他天天喊着累呢!”
何月红头也不回地向何思强答了三个字:“知道了。”
三人一言不发地走到西泌湖通向村子的机耕路上,何喜富突然停住脚步回转身来问何月红:“现在可说了,是不是广州那边出事了,你干妈没有回来对吧?”
何月红走上前,双手拉住何喜富的一只手臂哽咽着说:“干爹,我们回家去说好吗?”
何喜富急了,他脚一跺地叱骂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要你说你就说呀!”
“干爹,干妈她被广州公安局拘留了,珍珠也被公安局没收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啊,真是这事!”何喜富双脚一软,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何月红和她老公连忙伸手托住何喜富的两只手臂。
从来没见何喜富掉过眼泪的何月红夫妻俩,今天第一次听到他“呜呜噜噜”地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说:“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次出了问题呀,这可是赊欠来的珍珠呀,是村里村外六十四户人家的珍珠呀,你让我怎么向这些珠农交代呀……”
在墨墨黑的旷野里,这种低沉的男哭声显得更加伤心、更加凄冷,何月红听着听着,自己也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摇带拉地拖着何喜富的一只手说:“干爹我们回家去说吧,你可不能这样,我是回来跟你商量对策的呢。”
何喜富停住了哭啼,但他坐在地上,双手托着低垂的头一直没有站起来,何月红和他老公拉了几次都没让他站起来。
远处有个手电光照过来,何月红惊慌地跟何喜富说:“干爹有人过来了,等下被人看到会不会不好呀,起来回家好吧?”
何喜富站了起来,像醉汉似地往前走去,何月夫妻俩连忙追上,左右各一地搀扶着何喜富回家。
打着手电过来的是诸北村的一位村民,他看着何喜富走路的样子,以为是何喜富喝多了酒,只是说了声“喜富酒喝多了呀”,便继续往前走去。
见这人已走过,何喜富又瘫倒在地,走不动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受到惊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