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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2/2页]

吴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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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告诉你,所有的收入都合法,只是有兼职,考取了评估师的证件,还有讲课费,前夫不缺钱,所以留下了一定的积蓄。”秋说着。
      “了不得!”我不得不佩服。
      “洗个澡吧,然后睡一觉儿,等醒过来,再想想你要干什么?我是无所谓,主随客便。”秋说着走进另一间卧室,应该是去换衣服。
      我走进卧室,打开拉杆箱,找到平日里穿的沙滩裤,又换上可以当睡衣的半袖t恤,拿出洗漱用品走进卫生间。
      再出来时,顿时觉得无比清爽。
      秋坐在沙发里摆弄手机,抬眼看了下我。
      “是不是需要睡一觉儿?调整一下时差!”秋开着玩笑。
      “困到是不困,累是有一点。”我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反应说。
      “喝杯茶吧,刚弄好的。”秋说。
      我们坐在茶几前的沙发里,小口小口地喝着茶。
      “不需要给嫂夫人报个平安吗?”秋问。
      “和你一样,省去了这样的麻烦。”我说。
      “呀,真的吗?也是单身?”
      我点点头。茶的味道不错。在北方喝到这种节前的茶,还是不大容易的。在家乡,某某同学拿出包装精美的所谓的“大红袍”“铁观音”“毛尖”等等,都声称是节前茶。我还是能够喝出来的。就像他们拿出“茅台酒”“五粮液”以及各种某某蓝来款待我,说真的,假的多,真的太少。我只能是量力而饮,从不道破。
      “为什么?能说说吗?如果不介意的话。”秋问。
      “要么,我先说我的也可以。”秋接着说。
      “不不,”我笑了,“你的不用,我的其实也很简单。”
      “简单到什么程度?两个人忽然就觉得彼此不合适,就离婚了?孩子怎么办?”秋问。
      “怎么说呢,前妻好像对一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好像生下孩子后,人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培养出优秀的孩子,如何给她一个完美的人生,所以就忽略了我的感受。我也成了可有可无的男人。于是就和平分手了。孩子吗,到也理解。你知道那边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一样的。孩子在读大学,学校还不错,985的学校。”我一口气讲完。
      秋愣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
      “我的呢,像所有的中国式的婚姻一样,男方出轨,死不承认,我也无意死缠烂打,就离婚了。当然,这期间我也并不完美。”秋一边说着,一边给我续水。
      “真是想不到,离的时候真的很轻松!”我叹了口气。
      “是呀,居然都没有吵起来的念头。”
      “到底是我们没有因为爱情结婚,还是我们不会经营婚姻?”其实我对某些中国式的婚姻很是费解。男女结婚后,就变得不那么矜持。女性可以开着卫生间的门,一边方便一边跟你说话。内衣、短裤等贴身的东西,大大方方地挂在很显眼的地方。有时候换衣服,连窗帘都懒得拉。对自已卫生的要求远不如对家里卫生的要求高。我想起妻种种“劣迹”。
      “两者都有吧。”秋说。
      “也许!”我应和道。
      “这个话题有些让人不爽!这样,你休息休息,然后想想怎么安排后面的事情,用不用我来张罗一个场合,把大家伙都叫来,我们好好地聚一聚!”秋说。
      “不,不,还是没有想好!”我急忙制止。
      “为什么?我很不理解你的做法。”秋说道。
      “我只是不想打乱别人的生活。”我笑着说。
      “你呀,真是读不懂。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想出去我就拉着你到处转转。只要不出呼伦贝尔,地点随你选。”秋说。
      “好,有要求我一定会提出来的。”我说完,示意真的需要休息一会儿。秋就到卧室里忙乎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卧室。再出来笑着说:“那间就是你的了,有个问题,如果我不想回那个房子,与你同处一室不会感到尴尬吧?”
      “不会,不会,也不是青春期的孩子了。”我笑着说。其实心里多少有些介意,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那就好!去睡会吧,中午,我们去吃一顿西餐如何?”秋说。
      “不不,早上吃下去的东西还没有消化,中午不吃,晚饭早一点吃就可以。”我说。
      “悉听尊便!”秋笑着说。
      我到卧室躺下。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一时思绪万千。我一直没有提起洁的名字。而秋也没有提起。俩人好像约定好谁也不提。但终究会有一个人先提的。她会主动说?还是我会主动问?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如果她不说,我会主动询问的。
      回忆这东西真是顽固。无论你有多想忘记它,多想抹掉它,可是只要你的思想有那一丁点的空闲,它就会抓住这个时机跳起来,把你的脑子占满。
      1993年的9月份,我在补习三年之后终于接到了一所大学的通知书——呼伦贝尔大学。那个年代的高考,总有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我的六年高中生活里(补习三年),我从一个优等生迅速地滑落到差生的行列。不能只怪早恋这个原因。其实我是善于学习文科知识的。但是我却选择了理科。到了高二的下半学期,像物理、化学、生物,对我来说,简直好比天书。我几乎放弃了对它们的希望。一次次地补习过后,我幸运地赶上了扩招。如果没有那次扩招,我想我一辈子也踏不进大学的门坎。
      就这样,那年的九月末,我来到了海拉尔,进入呼伦贝尔大学学习。我记得我们系所有的新生都站在学校的篮球场上,分班的程序相当简单。两位班任站在排前,手里拿着我们的名单。我们属于信息管理专业。那时候计算机信息管理是个热门。一个班任叫一个学生的名字,这位学生就是她班的。另一位再叫一个名字,拉走下一个学生到她的班级。我无意关注是谁把我挑走。学生们在悄悄地说话话,彼此打探对方来自于何地。于是,我发现,至少有50的学生来自于本市。而其他地方来的,比如我,也占到50。谁是本市的,谁是旗县的,从穿着、言谈举止,大体可以看得出。
      为何如此,原因是呼伦贝尔分为岭南岭北。所谓的岭,就是大兴安岭。岭南的扎兰屯、阿荣旗和莫力达瓦旗,与黑龙江接壤。那里的口音就是东北口音。但又不是纯正的东北口音。在平卷舌上,我们岭南来的学生经常读错。但是,本市的学生却发音非常标准。一二三四声完美得接近于北京那边的发声。两位班主任显然都是先从本市考生下手,他们一个个站出来,排成两队。他们继续说着话,骨子里的优越感无处不在。他们中居然有高中同学,校友,初中校友的,一会儿就混得很熟。
      当那个班主任要点到我的名字时,愣了好一会儿。我想她一定是犹豫了。是选我,还是另外一个。因为,当时只有两个人站在原地。我们俩个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那个男生叫李绪东。后来才知道也是我们扎屯一中的学生。绪东弹得一手好吉他,也曾向他拜师,一起厮混过的日子算起来满满一个学期,于是成为唯一且最好的朋友(伟民是老朋友)。去南方后回来的一次联系过,后来跟高中同学打听到他的现状时,他的结局却让人唏嘘。
      就这样,我成了“计算机信息管理一班”的学生。我们分完了班就去了教室。班主任安排好座位,大家又领了一些教材。然后我们就回到各自的寝室。我仍记得我手捧着教材回到寝室时的绝望。我看着那些计算机语言之类的教材,不知所措。我怀疑自己已经与知识无缘了。我试图看进去,我即将要学习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不知道这玩意是让我们干什么用的。于是,我放下书,从里面挑出一本《大学语文》,看了几篇熟悉的文章后就扔到一边。然后抱着头仰望着上铺的床板想:完了,我又掉进了另一个陷阱里。
      关于报到的某些细节,我几乎全部忘记。只记得高中同学伟民领着我住进了数学系的寝室。因为那里正好空着一张床。他比我先报道,我后报道。整个流程他很熟悉。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没有留意这些程序的先后顺序。
      等我想明白我是不可能弄懂那些天书时,我起床看窗外。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球场。球场前面是学校的西门,方便出入。大部分学生都选择这条路。我就看见我的新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回家了。而那些走读的学生里,我注意到他们也分成好几批的。我不清楚人是怎么分群的?但是,似乎不需要任何指点只凭感觉就可以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个群。或者是在哪个群里可以如鱼得水。
      于是,我就看见了洁、秋她们五个(那时还不知道名字)在一起走着。说说笑笑的。洁的身材相当标准,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长袖的花色t恤,衣襟在小腹前系了个结。走路的姿势甚是美妙,上身挺直,总是先迈出一条结实修长的腿,另一条腿紧随其后,步频与步幅一成不变。
      往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攻克了尘封以久的记忆。但是,困意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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