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人先退一步吧,不是吗?”陆君霄不暇思索道,然后眯着眼对着关雎说:“那个人要么是我,要么是你,一起过日子的,谁畏谁其实也无所谓,被人说一句‘陆大夫畏服小君也不是见什么丢脸的事情。”
关雎没想到陆君霄的答案是这样的,好奇道:“你这话打哪听来的,倒是没人这样说过。”
“自然是我自己想的啊!我从小就这么想。”
陆君霄呃不觉得害臊,便说:“我师傅和师娘就是因为两人谁也不服谁吵散了,虽然我当时还小,当时可以看得出来,当时他们都是心里有对方的,只不过都等着对方服软说好话,等着等着,人就散了。”
“从那之后,我师父终生未再娶,我师娘终生未再嫁,现在更是天各一方了。”陆君霄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一丝惆怅或伤感,而是挂着笑。
那笑其实有点假,但此时的关雎却并不觉得现在的假面笑的陆君霄如何。
反而认为,他现在是用笑容掩饰些什么。
可能是难过吧。
关雎接话说:“所以,你觉得你不会?”
“我也不想。”陆君霄笑得开怀,呵呵道:“我有个喜欢的人,宠着疼着还来不及,怎么会将时间用来冷战吵架,得不偿失。”
关雎道:“人生苦短……”
“所以,更应该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啊。”陆君霄看着她说。
两人站在巷子口,不远处就是川流不息的长街,车水马龙,相互对视,关雎好似在对方含笑的眸子里看到滚烫的炙热,和含蓄不敢暴露的赤城。
莫名的,关雎心口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颤动两番。
“让一让,让一让啊!”
突然巷子口转角冲进来一架驴车,那驴子长得和马儿似的膘肥体壮,在大街上横冲直撞,速度极快,似乎在赶时间,那后面的人竟然还甩了驴子屁股两鞭子。
那驴子立马尥蹶子不想干了,那人就鞭打得更狠,驴子以拐角就直冲冲的朝着关雎和陆君霄所站的位置来。
更准确的说,是陆君霄的位置!
关雎大惊:“小心!”
更快的是她身体本能的将陆君霄往她身边狠狠的拉过去,陆君霄原本想要反应,却不想确认拉住,猛地朝一个方向跌过去。
那驴子飞快的跑,货物差点将旁边的商贩的摊位打翻,街道上一阵骂骂咧咧,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哀嚎,男人的怒骂,女子的尖叫,摊贩的唏嘘,路人的惊呼。
总之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场景,谁都自顾不暇。
谁也没有注意到巷子拐角的角落里,陆君霄和关雎面对面紧紧的靠在一起,那驴车上的货物和他们擦肩而过,只要稍微晚一点,便撞上了人。
这一刻,仿佛周遭的喧嚣都和他们没关系。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眉眼,鼻尖,唇角,还有近在咫尺,贴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剧烈跳动的心脏。
关雎靠着墙,别过脸去,耳根子有些红。
她等着陆君霄直觉的离开,这样就不会觉得尴尬。
谁知道陆君霄并不动,而是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关关,你脸红了。”
关雎抹了一下脸,却是有些滚烫,咬牙作势要踹他一脚。
陆君霄却早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灵活的躲过了,他调侃道:“真难得,我可是看清楚了。”
“幼稚鬼。”
关雎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脸颊,真的有些烫。
陆君霄经过刚才那一番,看起来心情极好,咧嘴笑着说:“好,我是幼稚鬼!”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大街上,陆君霄指着旁边的糕点摊位道:“现在幼稚鬼请你糕饼吃不吃?”
哟呵,这人忒不要脸!
“吃,有人请客为什么不要。”关雎毫不客气的拿了自己喜欢吃的两个糕饼,还往怀里兜走一个。
陆君霄看着她动作,哈哈大笑:“你才更幼稚,你这叫吃不了,兜着走!”
“来试试!”关雎比划两下,“看看是谁吃不了兜着走了!”
陆君霄赶紧跑开,一边跑一边求饶:“救命,我错了!我错了!不再也不敢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两人闹了一会儿,一路上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一圈下来,手上兜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吃食,跑累了,两人边走边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
这和城内的小桥流水的小巷子不同,这条河是城外流进来运货的大河,大河两岸是来往的船只和码头,岸边依稀的有一片杨柳,杨柳之下隐约有几座凉亭。
这里挨着码头,人还挺多,但是都行色匆匆,倒是显得这凉亭渝新欧额一无是处,无人驻足欣赏。
两人便靠着柱子坐下,面向广袤无垠的大河。
关雎指了指天上,“你说,这雨什么时候会下下来?”
他们昨晚在屋顶的时候都觉得今日会暴风雨,应该都在家待着,结果起来时候看见外面干燥得很,但天上就想挂着一块乌黑的铁块似的,压在头顶上不去下不来,十分难受。
远处水天一线有暗暗银光,和这乌黑墨色的云层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君霄仰头看了看,笑道:“只要不想再下下来就好,不然我们等到大暴雨过去,都明天了说不定。”
“不要乌鸦嘴。”关雎吃剩下的竹签扔过去,以作警告。
陆君霄也拿着一根竹签,空中将那竹签轨道打偏。
关雎不服气,再来一箭。
陆君霄又将箭挡住,掉落在地上。
关雎再要拿起一根的时候,突然一阵铺天盖地的噼里啪啦从天而降,就想天上下冰雹似的,震耳欲聋!
这雨势猛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打在地面上像是打鼓似的,轰隆作响,再要说话,都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雨滴砸在地上捡起半人高的水花,打在人身上都有些痛。
关雎赶紧走到凉亭中间来。
陆君霄笑着,嘴一张一合,但是关雎已经听不到他讲什么了。
“你说什么?”关雎大喊。
陆君霄好似也听不清她说什么,便用手比划了两下,这不比划还好,越比划两人思绪越乱,最后都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陆君霄蹲下身,在地上泥沙地上,写下几个字。
“我是乌鸦嘴!”
关雎终于笑出声,这一笑可不得了,若寒冰融化春花料峭开,若陈天夜色云开月明。
陆君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愣愣的看着她。
关雎已经写字站起来,示意他看,他才回过神来。
关雎写:“你知道就好!”
后面还有个小人打小人的小图画,看起来活泼可爱,很有关雎的风格。
陆君霄笑了,两人就这样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写了好久,但是瓢泼大雨越下越大,河边的水都开始往岸上蔓延。
天色暗下来了,两人的东西也差不多吃完了。
关雎写道:“还好机智,买了够多的东西吃,不然又饿又冷。”
陆君霄点点头。
这凉亭不大,四面八方都是雨水,他们两人要站在中间才不会被雨水溅湿,再加上狂风大作,卷着雨水吹进来,两人只是肩并肩站在凉亭正中央一方干燥的土地上。
不仅他们。
正在县学的关风和关清也被困在了原地,碰巧是他们县学放学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往外涌,结果这瓢泼大雨落下来,狂风又呼
第205章 躲雨困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