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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章 有人要兵,多多益善[2/2页]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何时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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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不了要被责罚,甚至问斩,阵前违抗军令,绝无轻饶!
      无论怎样,难逃一死。
      可以说,襄阳新兵在赴死,无所畏惧慨当以慨的赴死。
      然而他们没有退缩。
      作为前锋阵营,当下的局势中,只有他们调转马头,才能阻截追兵——后翼的襄阳老卒也可以,但他们调转马头,却要承受敌人羽箭泼淋和提速后的铁骑冲撞。
      无论怎么看,阻截追兵都非前锋的襄阳新兵莫属。
      君子旗若有所思的笑,点头说了句走罢。
      李汝鱼轻呼一声,“你先带老卒们先走。”
      说完拉着战马斜刺里奔去,让观渔老卒跟在君子旗身后,避免被敌军轻骑撕咬住难以脱身,而李汝鱼则去追张贵和薛三。
      襄阳新兵是我李汝鱼带来的,我带他们来到永川,又来到七里坝,我就要将他们带离战场。
      活着离开战场。
      就算最后他们要被君子旗或者安相公以军法问斩,那也不能全数死在这里。
      李汝鱼追上了张贵。
      这位出身襄阳老卒之后的汉子哈哈快意大笑:“李将军莫要阻我,若是还能活着回到永川,张贵愿受军法处置!”
      李汝鱼和张贵纵马并肩而驰,亦是快意大笑,朗声道:“在江秋郡回龙县,我听到一位老妇人唱过一首歌,一首属于前朝大燕的歌,我很喜欢。”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声竭力斯的振剑吼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当初在回龙县时,苏茗先生在夜色里唱的歌。
      是前朝大燕太祖在回龙县见百里春香时拔剑而唱的歌,后来成了大燕军伍壮歌。
      苏茗,就是君子旗的母亲。
      为了君子旗的前途,这位出身眉山苏氏,和苏寒楼同族同宗的堪称先生的老妇人,到亡夫坟前而死,让李汝鱼颇为动容。
      此刻竭尽全力的怒吼,力竭声嘶,刺耳至极。
      毫无美感。
      但这道声音响荡在尘埃里,响荡在战马铁蹄声中,响荡在男儿豪气间,响荡在袍泽刀剑上,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热血。
      襄阳新兵无不动容。
      这一刻,他们真正认可并接受了李汝鱼。
      愿与将军共赴死!
      数百新兵的声音在铁蹄如雷中齐声大吼:“岂曰无衣!”
      我等俱在!
      ……
      ……
      随着穿云军前锋调转马头改后翼,那位统率五百西军轻骑的部将怔了一下,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对面这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但麾下五百轻骑是李溯将军仅剩的机动力量,不容有失。
      这位将军很明智的挥手下令,示意降速。
      李汝鱼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对身旁的旗兵吼道:“传令,降速!”
      于是五百轻骑和数百襄阳新兵,皆有默契的一步步缓了下来,最终隔着一箭之地两两相望,都不愿意率先撞阵。
      西军轻骑不愿意撞阵,是不想牺牲掉最后的五百轻骑。
      襄阳新兵求之不得这种局面。
      但沙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方的对峙终究要被打破,尤其是在后面的步卒开始重整阵型,准备上来围杀襄阳新兵时,这个对峙就要打破。
      双方即将展开最后的厮杀。
      就这此时。
      远处烟尘弥漫里,忽有一骑白袍破开尘埃冲出,君子自一袭白袍手持长枪哈哈大笑,“我穿云军儿郎,岂能丢下袍泽!”
      随后,是穿云军众多儿郎的山呼海啸声:“岂曰无衣!”
      这一日,观渔老卒也认可并接受了襄阳新兵。
      我等皆袍泽!
      既是袍泽,又岂能我观渔老卒苟活,留下你们襄阳新兵断后,断无此理。
      亦愿共赴死。
      随着君子旗率领老卒去而复返,汇合数百襄阳新兵之后和西军五百轻骑对峙,而再听到那一句异常熟悉的“岂曰无衣”李溯顿时一脸蛋疼。
      岂曰无衣啊……
      多熟悉的诗歌,不仅是前朝大燕的军歌,也是自己那个世界的沙场名作。
      而穿云军这是要拼个鱼死网破,再这样打下去,穿云军很可能难以脱身,但真会全军覆没?
      李溯没有绝对把握。
      何况自己那五百轻骑也有可能要全军覆没,手下这些步卒今日大概率也要折损过半。
      这算得了胜利?
      甚至说失败更为贴切一些。
      而且一旦战损过半,自己就算拿下永川城,也守不下来,那样的话,这一条战线就彻底失败,渝州将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李愬又不得不承认,七里坝这一场战事,自己输了。
      输在以攻代守的君子旗。
      输在了那穿云军那数百调转马头慷当以慨赴死的铁骑。
      输在了那白袍少年……
      那一剑扭转了整个战事的局面。
      权衡再三,李溯还是鸣金。
      输一场不可怕,双方都还有一战之力,自己还有打败君子旗的机会。
      随着李溯鸣金,穿云军亦缓缓后撤,最终在撤出安全的距离后,全员调转马头扬尘而去,只留下数千人合唱的《岂曰无衣》隔空传来。
      李溯收兵,就地驻扎整顿。
      穿云军扬长而去。
      永贞三年的第一场战事,就这么落幕。
      但又没有落幕。
      李溯虽然这一次吃了些亏,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千轻骑十死其五,弓骑兵被波及死了百来人,步卒死伤最多,仅是李汝鱼那一剑,便足足死了两三百余人。
      但实力仍在,依然可以进取永川城。
      而三千穿云军战损更小,观渔老卒们的伤亡不算太大,死伤最多的还是襄阳新兵。
      这一战穿云军小胜。
      可以说,这小胜的小部分功劳要归于李汝鱼的一人一剑。
      双方心知肚明,穿云军胜在君子旗的战术,也胜在襄阳新兵的不畏死,更胜在了那少年一剑——那是改变局势的一剑。
      那一剑落在了西军所有将士的心中。
      成了噩梦。
      随着双方军机郎的战报送递回各自后方,七里坝一战,李汝鱼一人一剑,破八千敌军的事迹很快传遍传遍整个大凉天下。
      誉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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