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之幸百年之后还有人记得你是谁,最大的收获,不是权力,不是财力,不是拥有美人如玉,而是有儿有女
。
背对众生,高大雄壮的成年男子站在画中,“卧揽紫霞品仙花,浮沉天地百灵杀,祥云绕柱凤盘殿,神女伺吾龙王驾。”,这四句话苍劲有力的侧立在该男子左边,凌厉而剔透放佛要从画中飞出来一般。一杆九龙供珠暗金枪挺立他右手边,萧杀之气从枪中而来,透过整幅画弥漫在金殿四周。身前啸天五龙拉辇,欲腾空飞去,九彩仙女跪在他身后。
远观画非画,近观如似画,人因画而绝,画因人而飞。这四句是对这幅画最恰当的评价。
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背对这幅画站立,身着九龙紫金朝阳袍,脚踏山河朝圣臣服靴,头顶日月尊王冠,腰佩腾龙行云镶金玉。
这人正是当今天下主宰浮沉的共尊,圣域之主“鹏举”。
鹏举今年已四十有二,缕缕发丝飘荡在额前,可是岁月从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还是个十七八九的小伙一样,一双清明的眼睛透着睿智,肌肤如玉,俊俏如画,可又有怎样画师能画出这样绝美的一幅画。
不知是多少怀春少女心目中的绝配,也许世间最美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会自叹不如。但他却不如娘娘腔一般让男人看在眼中心里泛起涟漪,世间男人对他只有尊敬,无论站在他面前的是哪个男子,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奴性。
鹏举本是天下共主,不管人们从哪个角度看他,他都是一个上位者,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势,一个上位者的气质。
鹏举双眉紧锁在一起,闭着眼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三个时辰,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位帝王,拥有天下最多财富,最多最漂亮的女人,群臣都俯倒他脚下主宰一切,
万物生杀大权他一手掌握。别人如果拥有他所拥有的一星半点就算做梦也会笑醒的。
最近二十年,他经常将自己关在这座金殿内,有时候一关就是好几天米粒不进,除非社稷大事,有人才敢打搅他,否则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人敢来这里打扰他。
算起来今年他已经处死三十多个跑到这座金殿打搅他的奴才,可他并不是一个暴君,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圣主,一个群臣拥戴的圣主,一个武将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的圣主,是一个让后宫无数嫔妃爱的死去活来的圣主。
他从小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跑来这座金殿,背对他的先祖自言自语一会,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他处理坏情绪的一种方式。每当背对他画中的那位先祖,他的情绪就会冷静下来,受不了的委屈也会受得了,想不明白的是也会想明白。
可他近二十年来,背对先祖的时间越来越长,刚开始他会自言自语,后来只会有话憋在心里,因为他知道背对的只是先祖的一幅画,就算多么逼真,能感觉先祖的存在,可画终究是画,先祖根本飞不出那幅画,不会替他分忧,更不会给他任何建议。
别人都羡慕他坐在龙椅上的权力,都羡慕他拥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羡慕他拥有那么多的武将替他保卫河山,更羡慕他有那么多爱他的嫔妃。
可有没有人真正想过他的不开心,他的不如意,他的理想与抱负,他想要的生活,也许有人想过,可是别人想的只是拥有他的一点一滴,也许就不会有那么不开心,不会有不如意,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正是别人奋斗一辈子也奋斗不来的,别人的理想与抱负正是为了他的位置,他所拥有的一切,这就是别人做梦都想要的生活。
可他毕竟不是别人,别人也不是他,他是圣域之主,主天下浮沉的尊主鹏举,别人替代不了他,他也替代不了别人。
他的不开心究竟是什么呢?也许别人不会知道,他欺骗着别人也欺骗着自己,也许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
全天下,如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数都是儿女成群,甚至于有的都已有孙子,可他自己连一个亲生骨肉都没有。
他明面已经十八个儿子,十二个女儿,可是都不是他自己亲生,也不是他所有的嫔妃中哪一个妃子所生,他的这些儿女都是从手下臣子那里过继来的。
他的大儿子“世子明”是他堂兄“镇山王鹏程”的第三个儿子,今年三十二岁,受爵“酆都候”在朝为官,膝下已有五男九女。
他的二儿子“世子敬”是他表兄“北冥王展天鹰”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九岁,受爵“明洋候”,理想做一名劫富济贫的侠客,至今未娶,三年来不知去向。
他的三儿子“世子智”是“平东将军左杜”的小儿子,今年二十八岁,受爵“天爵候”在朝为官,膝下一男一女。
他的四儿子“世子仲”是“左丞相万开”的二儿子,今年二十八岁,受爵“紫玉候”却是个天生的屠夫,整个嚷嚷着杀猪,最后只能让他在御膳房去烹牛宰羊,没想到学了一手好厨艺,娶三房夫人至今无儿无女。
他的五儿子“世子应”是他原配夫人“景妃”哥哥“忠勇王钱图”的独生子,今年二十五岁受爵“天佑候”随父镇守边疆,至今未娶。
他的六儿子“世子龙”是“靠山王胡正”的四子,今年二十一岁,受爵“雍罗候”在朝为官,膝下一子。
三十个子女,就如三十根刺狠狠扎在鹏举的心头,刺得他特别疼,他特想哭,痛苦如一把钻头,日夜钻着这颗帝王的心,痛不欲生他很想大喊救命,可是他没有他很想拔掉这些刺在心头的钻头,可他也没有。
他只能坚持,继续享受这种钻心的滋味,只能咬牙一辈子,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天下尊主、圣域之主鹏举。
他是一个文人,如果他会武功的话,就会去边疆厮杀一番,好好发泄发泄,可他只是个文人,他恨啊他恨苍天,恨大地,恨先祖,恨群臣的忠心,恨嫔妃对他的爱慕,恨天地万物,所有一切的一切,其实他最恨的只有自己。
为什么拥有一个睿智的头脑,为什么拥有一副俊俏的模样,为什么生在帝王苑,为什么主宰天下,既然他拥有一切,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拥有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他恨为什么,为什么
“啊,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呵呵哈哈哈”
“啊哈哈哈”
一代帝王鹏举就跟一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用拳头不断的捶打着脑袋,在空旷的金殿中身子晃来晃去,脚步却没有丝毫移动。
他苦笑着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先祖的背影,想大骂出口,可他没有。他的脸已经快扭曲到变了形,脸色也变得跟正常人不一样,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过了一会儿他长出一口气“哈哈哈”他又大笑起来。
如果让他的臣子们看到他们所敬重的圣主是这样一个人,他们会怎么想?如果让他的嫔妃们看到她们所爱的男人是这样一个人,她们会怎么想?
也许他们、她们眼中一定会说“这个人就是个疯子,一个魔鬼。”
这座金殿就是鹏举一个人的世界,一个疯子的世界,一个世间最可怜的人的世界,一个恶魔的世界,一个卑微爬虫的世界,一代帝王一个人的世界。
他虚伪吗?其实他是一个十分真诚的人,他真诚吗?他却很虚伪。因为他的真诚给了别人,他的虚伪只留给自己,又有谁能说明白真正是虚伪是什么?真诚又是什么。
他坚强吗?他却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自己十足的懦夫。他这样一个人疯来疯去还算不敢面对自己吗?他只是不敢拿自己的懦弱去面对别人,又有谁能对懦夫一个真正的定义?坚强的人也有懦弱的一面,懦弱的人也有坚强的一面。
鹏举已经冷静了下来,睁着他明亮的眼睛,看着空旷的金殿,上位者的气质从他骨子里散发而出,他看着空旷的金殿就如面对自己的臣子一般。
可他还不想走出这座金殿,因为他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他只是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
碧落宫是“焱妃”的住所,今天这里特别热闹,几乎所有嫔妃与奴才们都在这座宫殿。
稳婆们手忙较忙的走来走去,每个嫔妃的脸上都充满着惊喜,你一堆我一堆的叽叽咋咋说个不停,太监与宫娥们每个激动的双眼泛着亮星。
“焱妃怎么样了”景妃激动的抓住一个稳婆的手,声音颤抖的问道。
“回娘娘,现在一切正常,可能再有半个时辰就要临盆了。”稳婆欠了欠身答道。
“还要半个时辰啊”景妃望着碧落宫内自言自语道。
刚回过神来让稳婆快去帮忙,却发现身边的稳婆已经不见了,景妃双手合并在一起拜了拜天,长出一口气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景妃本来是绝色美人,这一发自内心的笑容可真倾国倾城。
“姐姐,姐姐,焱妃怎么样了啊?”一群嫔妃争先恐后的跑过来问道,各个都是人间绝色,各有千秋,各有亮点。如果这群嫔妃从圣域走出去那么一个,就算是不笑也会迷死一大片男人,何况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充满迷人的笑容。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临盆了,姐妹们我们一起为圣尊向上天祈祷。”景妃说道。
“对对对,我们一起为圣尊祈祷,希望焱妃临盆顺利”
“快快快啊”
“宝珠你快去拿香表来”
“银镯你快去叫御膳房准备牛羊快快快啊”
“宝儿,你留下来帮忙,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从我宫里拿,我去拿些香表来”
嫔妃们七嘴八舌,有的吩咐下人,有的亲自跑开,每个人对待这件事的方式不同,但她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想为圣尊向上天祈祷,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的,都为心爱的男人而高兴。
可上天能不能感受到她们的祈祷,她们没有想,上天管不管凡人的喜怒乐哀,她们也不知道,她们只想尽自己一份力,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干自己认为能帮上忙的事。
其实生孩子每个女人都会生,每个都能生,生孩子本就是女人的天性,每个女人都想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每个女人希望有个自己的孩子,这就是母性。她们虽然没有自己生,可是就跟自己生孩子一样,无论帮不帮上忙,她们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而帮忙。
她们是一群幸福的人,也是一群可怜的人。因共同深爱着一个男人幸福,能嫁给这样的男人而幸福,但她们也很可怜,可怜到从别人身上去感受母爱,看着别人生孩子就跟自己生孩子一样,其实这样可怜也是一种幸福。
每个新生命的降临都会给每个人带来喜庆,因为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喜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的嫔妃都在碧落宫中手中拿着点燃的香跪在地上,有的跪在宫外,可她们都是诚心为这个新生命顺利到来而祈祷。从远处看整个碧落宫就如在梦幻中宫殿,云烟密布若隐若现。
而下人们只有站的份,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下跪的资格,有时候下跪也是一种权利。
又有谁会觉得鹏举这样的男人是个疯子,这样的男人是个魔鬼,能够有这么多嫔妃为其这样,就算是傻子,所有人都乐意做这样的傻子,因为这是一种幸福。
“焱妃,挺住啊使点力”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夹杂着稳婆的助力声从碧落宫传出。
大约过了半刻钟,“哇啊哇啊”孩子的哭声,如
第一回 圣域之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