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在暖暖的阳光下，村庄到处飘着牛粪的气味。临河铺的社员们有晒牛粪的习惯，他们把拾来的牛粪贴在土墙上晒干，以备冬天烧锅烤火用。
马世轩一身臭汗，他那个用来擦汗的粗布褂子湿了干，干了又湿已经发馊了。他把褂子搭在肩上，镰刀夹在腋下，和那些老人们先收工了。他走在人群的最后面，嘴里不停地哼着孩子们从学校学来的新歌：
“公社是棵常青藤，
社员都是藤上的瓜，
瓜儿连着藤，
藤儿牵着瓜，
藤儿越肥瓜越甜，
藤儿越壮瓜越大。”
还没进门，孙子小豆子就从屋里接了出来，“爷爷，我饿了。”
“爷爷来给你们弄吃的。”马世轩把衣服扔到一边的凳子上，拉过小豆子亲了一口，“走，和爷爷一块到河边捞螺蛳去。”
“嗯。”小豆子高兴的一蹦三跳地抱住马世轩的腿。
“你想热死我呀？”马世轩推开孙子，“别碰我，我身上又馊又臭的。”
“爷爷，我也去。你背着我去吧，我不嫌你臭。”孙女小谷子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撒娇地说。
“小谷子，听话哦。你在家看门，爷爷给你捉小鱼。”马世轩逗着孙女说。
“爷，你偏心。让哥哥看门吧。”小谷子把嘴一瘪，凑到马世轩身边，“爷爷我不让你背了，行吗？”
“那说好了，不让爷爷背。”马世轩故意把脸绷起来。
小豆子飞快地跑到门口院子里，拿起了柳编筐，一摇一摆地说：“爷爷，我给你拎筐。”
马世轩看到孙子还没柳编筐大，背着篮子就像蚂蚁背了个稻壳，禁不住笑道：“这还差不多，好生看着妹妹，我们都去。”
马世轩接过孙子手里的筐，祖孙三人来到了河边，马世轩脱下衣服，游到深水区把身体上上下下洗了一遍，然后回到河边开始捞螺蛳，小豆子边看着妹妹，边在河岸把爷爷捞上来的螺蛳往筐里捡。马世轩扔到岸上一只大河虾，小豆子忙把又蹦又跳的河虾捡起来，除去头，剥下壳，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看着哥哥津津有味地吃着河虾，小谷子说：“哥，我也要吃。”
小豆子说：“哥吃生虾是为了会凫水，你还小不能吃。”
“我也要凫水。”小谷子看着爷爷等待着他再能捞到河虾。
小豆子捡着爷爷扔上来的螺丝，偶然见柳树下有一个小洞，他轻轻地抠了抠，洞口立即变大了，他把小手指头伸进去，勾出一个知了猴来。他拿起那只张牙舞爪地知了猴对妹妹挥舞着。
小谷子把知了猴要了过来，放在地上用柳树枝驱赶着他爬行。
马世轩很快就捞了半筐螺蛳，其中还有一些小鱼小蟹。看看天色已晚，他上了岸，带着小豆子、小谷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蓝叶萱已经烧好了一锅南瓜汤，烙了一张大饼馍，正等着公公、丈夫和儿女们回来吃饭。
“娘，我要吃螺蛳。”小豆豆进门就喊。
“等吃了饭吧。”蓝叶萱把儿子拉过来说：“看你这小手弄的，赶快去洗洗。”
“不，我不喜欢吃南瓜。”小豆豆抬头看着蓝叶萱说。
马世轩一边把筐里的鱼虾往瓦盆里捡，一边对小豆豆说：“南瓜汤多甜哪，比糖还好吃呢。”
“爷爷，我要吃糖。”小豆豆跑到马世轩身边，看着小鱼在瓦盆里游着，就把小手放在盆里戏鱼。
“我也要糖。”小谷子手里拿着一只尾巴还乱动的小鱼说。
“还有红糖吗？”马世轩问蓝叶萱。
“爹，您就会惯他们。”蓝叶萱嗔怪道。
蓝叶萱踩着凳子，在房檐下取出一个粗纸纸包，纸包里的红糖已经有些发潮了，她抖落了一些糖在碗里，正要去盛南瓜汤，豆豆伸手从碗里抓了一把说：“娘，我不要喝糖水，我要吃糖。”
小谷子也学着哥哥的样子，伸手去碗里抓了一些红糖往嘴里喃。
蓝叶萱看着他们贪嘴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小豆子的头，“没规矩，手也不洗，就知道吃，把妹妹也带坏了。”
小豆豆做了个鬼脸，然后把手上的糖舔干净说：“娘，我想吃糖豆，丫丫娘就买糖豆了。”
“我也想吃糖豆。”小谷子盯着蓝叶萱的脸。
“我们家没有钱，等将来分红了，娘给你们买糖豆好吗？”蓝叶萱说。
小豆豆摇着蓝叶萱的手，“娘，我现在就要吃糖豆，你给我买行吗？”
马世轩把手背在身后，伸头看了看门外，夜幕已经降临了。
“豆豆，别缠着你妈了，去看看你爸回来没有，我们好吃饭。”马世轩对孙子说。
马世轩舐犊情深 马晓萍淫词秽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