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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王科长二入临河铺郭镇长怀旧刘塘镇
      王明亮一到临河铺,就听临河铺的群众议论纷纷,说李有福痛打了王麻子。想起李有福同王麻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就使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李有福之所以为高玉树开脱罪行,其目的就是要把杀人的屎盆子扣在王麻子头上。王明亮对李有福产生了看法,认为他作为农会主席实在不该把个人利益放在党的利益之上。他暗自思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高玉树带回去审一审,他就不信高玉树有多大的能耐,务必让他交待杀人的罪行。王明亮想好后,就去找李有福。c66c
      在农会办公室里,李有福同王明亮争得面红耳赤,他们二人本来就有些话不投机,王明亮没有把李有福这个乡巴佬放在眼里,加上他对李有福又有了看法,因此,他说话时显得很随便,引起李有福的极大反感。
      王明亮丝毫没有顾忌李有福的感受,他直截了当地对李有福说:“我总觉得在高玉树的问题上,有些私人的因素在你脑中作怪,你在分析问题时有很大地片面性,看不清问题的实质。很明显,高玉树不仅有杀人的动机,以我的推断,他就是一个十足的杀人犯。”
      李有福有些不悦,他把脸沉了下来。“王科长,我们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暂且不要做出这样的判断,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也不妨想一想,无论是谁想要我的命,他都是我李有福的仇人,难道高玉树要谋杀我,我还对他瞒着盖着,还会替他开脱罪责?”李有福看了王明亮一眼,然后接着说:“我生长在临河铺,对临河铺的情况我是基本了解的。当然,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虽然不能排除一些意外情况的发生,但尊重客观事实,对我们破案是有帮助的。”
      李有福指出了王明亮的话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这让王明亮有些难堪。他也认识到自己对案件的分析有偏差,因为李有福不会袒护谋杀自己的凶手。王明亮内心虽是这样想,但他却不愿意接收李有福的观点。尤其是听到李有福说什么“绝对的、必然性”之类的词,他很反感,心想,不知跟谁学了两句词,就拿出来卖弄。
      王明亮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头狠狠地在地上一摁,说:“你这话说得很客观,我们破案是应该注重证据,但阶级斗争是错综复杂的,不能只看表面现象,毛主席教导我们,在分析认识事物时,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因此我们不要被一些表面现象所迷惑。”王明亮引经据典,极力寻找一些词汇,来显示他的文化底蕴,免得被李有福小看了。
      李有福刚想说什么,马春兰背着背包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马春兰大约十八、九岁,乌黑的齐耳短发铮铮发亮,她个头虽不高,但显得很结实。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散发着青春的活力。马春兰一进屋,见李有福在同一个陌生人谈话,急忙想要退出,被李有福喊住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叫马春兰,是马世轩的女儿,从县里参加干部培训班刚回来,她是我们农会的妇女主任。”李有福又指着王明亮和张洪才说:“这是县公安局的王科长和小张同志。”
      “欢迎,欢迎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马春兰笑呵呵的同王明亮握了握手。经过几个月的培训,春兰显得既老练又大方,“那你们谈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王明亮不等马春兰说完,忙拦住她说:“春兰同志,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分析村里发生的凶杀案呢,你不妨也来谈谈看法。”
      马春兰放下背包,从桶里舀了瓢凉水,先喝了两口,把喝剩下的水倒进了洗脸盆里。她把毛巾在水里搓了搓,擦擦脸上的灰尘,然后把头发向后拢了拢,掖在耳根后面,顺手搬了个小凳子,挨着李有福坐了下来。
      “马立丰被杀一案有线索了吗?”马春兰看着王明亮。
      “目前还没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认为在我们临河铺谁的作案嫌疑最大?”王明亮说。
      马春兰想了想说:“现在刚解放,村里的情况十分复杂,土匪残余尚未肃清。是仇杀还是阶级敌人蓄意搞破坏,这都很难断定。”
      “我看最好还是先在我们临河铺内部进行一次全面排查,然后找出重点怀疑对象,对他们进行审讯,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王明亮看了一眼马春兰的表情,又说:“我们要做一些切入案件缺口的工作,总不能老是在案件的外围打转。先把高玉树、王麻子这类人抓起来,你们认为怎么样?”
      “我赞成。尤其是那个王麻子,解放前作恶多端,像他那样的人啥坏事都干得出来。要说在我们临河铺内部,怀疑的重点就应该是他。”马春兰心直口快,怎样想就怎样说。她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后见李有福没有什么反映,转过脸看王明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自己的意见也不怎么满意,马春兰立刻感觉自己的话有些鲁莽,毕竟不知道李有福是怎样想的。
      李有福继续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他知道要想让王科长听他的意见非常难,只要自己一说话,就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论。
      “你对高玉树怎样看呢?他有没有杀人的可能?”王明亮问马春兰。
      “按说高玉树对搞土改是怀恨在心的,不过他要行凶人……”
      王明亮插断了马春兰的话,启发她说:“你想想,他会不会雇凶作案呢?”
      “这……”马春兰有些疑惑。
      “这应该是有可能的。”王明亮接过马春兰的话,“你想,李有福过去是高家的长工,对他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可如今,李有福摇身一变成了农会主席,整天嚷着打土豪,分田地。高玉树该怎么想,难道他就这样任命吗?绝对不会。一旦阶级斗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人们就会走向极端,甚至铤而走险。”
      “可高玉树没有王麻子那样冷酷、歹毒,他恨虽是可想而知的,但很难想象他会图谋杀人。”马春兰讨教似的把眼光转向李有福“李主席,你认为呢?”
      李有福晃了晃身子,犹豫了一下,嘴巴仅仅动了一下,仍然没有说话。马春兰把眼光又投向了王明亮。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张洪才,见场面有些尴尬,赶紧把话头接过来说:“天上乌鸦一般黑,地下豺狼都吃人,面对无产阶级革命,地主阶级正在做垂死挣扎,他们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搞破坏,我想高玉树也不例外。”
   

第九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