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西边，那里仍然有许多乞讨的人。阿三还在老地方，不过这一次周围清冷了很多。他坐在地上，垂着头，前面摆着一个竹筐子。我走近，发现他的两个胳膊没有了。“姑娘，行行好吧。”“阿三。”我喊了他一声。他这才抬头，眼里一片浑浊，看了我也像不认识一样。“你怎么了？你的胳膊，你……”我说了一大堆，他却好像听不懂一样。我拽下衣服上的一颗珠子放到他碗里，然后告诉他，他老大杜云芷的事。“姑娘，我不认得他，一同楼没有一个叫杜云芷的人。”他用脚趾把珠子夹起来，收到衣襟里，然后仰起头告诉我。我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像在梦里我从孔雀卫城回来，发现临风苑没有了一样。“你没有见过我？”我又问了一遍，他点点头。怎么会是这样。城中忽然热闹了起来，百姓开始向一个方向奔去。隔着很多人，我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进城，在它前面有两列薄衣轻纱的舞女。武王回来了。身边的人说道，我这才知道轿辇里的人是姬发。我不想再看，因为那张黄金面具下面是和杜云芷一模一样的脸。我看到他，就会想起那天在牧野的城楼下杜云芷浑身是血的样子。杜云芷，燕浩然，雀儿，鬼谷，小美。你们还好吗？我醒了，梦里的你们还好吗？武王轿辇的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不过这辆马车有些奇怪，它全身被布罩着，好像里面的东西不能见人一样。人群追着马车行走，挤挤攘攘摩肩接踵，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身着白衣，神情凄切。她，是只鬼。“我是西岐的公主轩辕樱。我死了，可我的哥哥并不知道。”“是谁杀了你？”我问道。她叹了口气，嘴唇和脸一样的苍白，过许久，她说出两个字，“颜九。”我没有想到，醒来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一只鬼的嘴里。颜九，这个名字是我为她取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锦鲤池边，她扎着两个莲花髻，眉眼还未长开。她不算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要说心机确实是有的，但我觉得在她身上最多的是小心翼翼，总是试探再试探，不肯把真心轻易交付别人。前朝公主杀了当朝公主，我心中凄然，朝歌覆灭她究竟遭遇到了什么。c66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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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