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听上官翩翩一声惊呼,师夜光已跃出窗外,飘然去了。
卫子卿见何星飞神情不定,知他心中还在念着师夜光方才的话,走上去,道:“大哥,我这个师叔向来不问世事,也不知为何今日竟要困我们在此,你与他可有什么旧怨吗?”
何星飞摇头道:“我便是连你师叔的大名也未曾听过,怎么会与他相识。”卫子卿听他这般说,也不明究竟,默默推敲。
那房中的几个家丁见卫子卿两人从屋外跳入,师夜光又离屋而去。他们只道这辈子便在这模型中,再也出不去了,见到这般光景,一个个都呆如木鸡,不知所措。
上官翩翩道:“你们都被那师夜光骗了,此间根本就不是什么模型,你们也并未变成玩偶,大家这便回去吧。”
只见那几个家丁听了她这般话仍是脚上生了根一般,丝毫不动。上官翩翩见他们置若罔闻,怒道:“你们怎地还不走,难道不相信我的话,却相信师夜光吗?”
何星飞见状,轻轻一叹,摆了摆手,道:“翩翩,你别再劝他们了,他们在此地多时,早就觉得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外面倒是虚幻了。”
上官翩翩微微一怔,道:“我不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何星飞道:“我族中众人略懂拉丁文,常传阅些西方著作。我幼时曾在有个叫柏拉图的人所写的中看过一个故事。他说,在一个地下洞穴中有一群身体被绑着、无法转身的囚徒,他们身后有一堆火把,所以他们只能看见自己被火光投射在前面墙上的影子。”
“因此,洞穴中的囚徒们确信这些影子构成的就是世界。当这些囚徒们被释放出来,让他们看清背后的火把,他们中大多数反而不知所措而宁愿继续待在原来的状态,有些甚至会因为自己的迷惑而迁怒于那些向他们揭露真相的人。”
翩翩与卫子卿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一时间嗟吁不已。
何星飞淡淡地道:“其实方才师夜光对我所说的也是大有道理,世间万象,真真假假,本就难说的紧,也许这天地宇宙本就是一座模型,在天外冥冥中有位主宰者操纵着命运,只是我们生在其中,全然不知而已。我们看笼中鸡犬,觉得可怜,只怕也有人便这般看着我们。”
卫子卿与上官翩翩听他所说,面面相觑,只觉得此人突然痴痴颠颠,简直不可理喻。
山庄中酒菜他们也不敢再吃,忍住饥渴,复又上路。走了几里,见一张酒旗在夕阳下飘摇不定,三人也不问良莠,便大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卫子卿见此间已快至长安城,便抱拳对何星飞二人道:“大哥,三妹,此地已近长安,我须赶往蓝田,查探军情,我们便在此分手如何?”
何星飞这几日与他联手抗敌,沿途畅谈,又一起遇险,早已将他看作亲兄弟一般,心中自是不舍,道:“二弟,你不如随我们一起先去长安,我们兄弟再畅谈几日也好。”
卫子卿见他恋恋之心溢于言表,心中也颇为感动,握住他手道:“大哥,我这时要离你与三妹而去,也是不舍,但国家大事,不敢怠慢,日后我定然寻到兄长,与你大喝他几日。”
上官翩翩哼了声道:“本姑娘的酒量也未必输于你们,李太白有诗道:‘玉瓶沽美酒,数里送君还。下次见面我带些我们扬州好酒,与二哥不醉不归。”
卫子卿爽朗一笑,道:“一言为定。”他本是果决之人,当下收拾妥当,翻身上马,将手一拱道:“大哥,三妹,保重身体,我们兄妹三人来日再会!”
何星飞与翩翩也拱手还礼,卫子卿一踢马腹,便自行去了。何星飞与翩翩驻足观望,见他背影渐渐消融在夕阳中,不禁有些落寞。
第二十八章 天外有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