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嘣嘣!”黑漆漆的夜黑里,辨不出两班人的各自清晰面孔,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随着咯嘣嘣的一声脆响,谁的胳膊好像立刻折了,紧跟着就是谁的哀鸣连连,“哎呦,疼啊!妈那个毛啊,下手……哎呦,我的胳膊啊!哎呦,这兔崽子手劲好大啊!哎呦哎呦,妈那个……”
“老大,老大,怎么了?”抱着胳膊哎呦着倒下去的果真不是财娃,那两个无能的保镖先自松了财娃,自财娃的身边惊叫着扑向自己的头儿,完全没有理会财娃的意思。
“哎呦,疼啊!这瘪子,哎呦,别看人瘦不啦叽的,劲儿还挺大的!哎呦,哎呦……”那为首的东西还在龇牙咧嘴地逼叫着,口里还不忘骂骂咧咧地瞎指挥发狠劲,“去,你们赶紧去给我废了他!”
“说,怎么办?我们老大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你,要赔我们的医药费。”大约都看见老大失魂落魄的过程了,这两个无用的手下只管落在财娃身前五尺的地方穷张罗——不会咬人就会穷叫的劣质狗。
“你们说怎么办呢?赔钱没有!他自己净找的,与我有什么关系?”那家伙的痛苦叫唤,让财娃也后悔刚才为什么要下忒重的手呢。可是,想要他赔医药费,财娃摸摸一分钱都没有的裤兜,也只好耍起了无赖——看那家伙龇牙咧嘴疼痛难忍的意思,三几毛钱医药费是绝对不够的,也许要两三块钱吧。两三块呢,财奶连墙角的耗子洞都给翻腾了四五遍,所能拿出的最多人民币也不过这些啊。都给了他,咱家这年儿半载的以后是不是都要吃没滋拉味的甜饭呢。
“赔不赔啊?不赔可别怪我哥们儿不客气了!”那两个家伙很想撒丫子跑路,可是,老大还在那边龇牙咧嘴呢,咱家跑了,伤好的老大还不知道咋样收拾他呢。可是,想要他们赤手空拳地和这个瘦不啦叽的什么人物较量,他们自己摸摸自己的脖儿梗子问问,真的还没有这个本事。稳妥之间,还是空头咋呼咋呼,让这家伙自己投降了最好——自己安全,老大的面子也有了,皆大欢喜啊,多好!
提到钱,就是买不来几颗豆糖的半分钱,财娃立刻疲软,立刻就想撤身抽步了那种无力。都说英雄也得为一分钱折腰,这好几块的事情如何让他不疲软,还是英雄旁人常做的那样,有好处的时候,争着上前,没有利益的事情,早溜早解脱。
“嗨,你给我站住,打伤了人不想赔,就想着两手一拍简简单单走人了,这世上有忒好的不要钱不要粮票的好面白馒头?今天的事情说不清楚,休想从这个地方平安滚出去!”财娃的退让让这两个胆怯到底的软包多少找回了些面子,泄露的底气好像瞬间返回来不少,出言就很有些不客气。
揪心着几块钱来路的财娃,才不管身后刁民的咋咋呼呼,只管脚下加速,双腿着力,最好猫头鹰那样,大翅一展,总在顽童的弹弓举起的最后一刻匆匆逃离。
“嗨,你个孬夫!事都没有说完就想跑,门都没有!”那两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把财娃的退让看做临阵脱逃了,刚刚疲软的嚣张气焰居然春天的野草那样来个春风吹又生,斩草没有除根的恶毒居然肿瘤似的来个恶狠狠的回马枪——没有商量,一个就饿虎从后面突袭猝不及防的财娃,另一个就跳到财娃返回必经的草路上,冲着财娃使劲比划。
听得身后的风声不对,财娃本能地一缩脖子,那家伙的拳风就扫了空,身子严重前倾,脚下一个不稳,财娃轻轻地在后面助力,那家伙就头重脚轻的高粱那样噔噔噔地直扑凹凸不平的地面,紧跟着一脚跌倒在地,马上就捂着腮帮子只有连声叫唤的份儿了。
“哎呦!谁,谁他妈在背后摔我,哎呦,好疼!哎呦,这家伙手,手还他妈真狠!”财娃还没有转身,背后那只拦路的野狗已经和同伴那样哎呦声不止了。
“滚!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你们今后如果再到学校捣乱,我见一回打一回,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是你们郭家小爷!”财娃还在奇怪,那小小的身影已经对着那一群败家的混蛋狮吼了。
“老师,咱回吧!学校好像已经放晚自习了!”财娃还想要找寻是谁帮了自己,道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背后那个小小的声音低低地说。
是柱娃——身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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