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王铁英从今日起,不在为大唐士兵。”
士兵有些迟疑,又不敢违拗,只好问:“如果将军问起都统为什么要离开大队,我应该如何作答。”
“你只需要说,这是我为大唐做的最后一件错事。”
傅子义正好回忆到这里,转而听见时节用的声音。他转身看过去,时节用惺忪双眼,说:“师兄,我本想尿尿的,怎么看你还没有睡呢?”
傅子义笑着说:“我想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时节用跳下床,也走到窗户前,对傅子义说:“师兄在想什么事情?”
“在想我到师父那里之前的事情。”
“那师兄是怎么到师父那里去的。”
“是王婆带我去的,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苍老。”
“王婆从小就认得你吗?”
“并不是,在一场混乱之中,她救了我。”
“她是你的恩人?”
“也是我的仇人。”傅子义惨笑。
时节用有些愕然。
傅子义继续说起那日之后的事情。
傅子义那时五岁,已经能够懂得人事。如果王铁英对他坏,也许傅子义并不会反抗什么,甚至会很恭顺,但是人性有些奇怪,王铁英对他不错,反而傅子义总是摆着脸色。
王铁英只是对他说:“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啊,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把你扔在大街上,你就会饿死,对不对?”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意,放佛一个慈祥的母亲。
她又说:“你如果想要替你的家人报仇,就要好好活着,将来,我这条命,你要拿走也就拿走吧。”
但是,傅子义狠不下心来,因为王婆实在对他如同生母一般。在他高烧不退的日子里,在他被邻居孩子合伙欺负的时候,她又像父亲,又像母亲的照顾着他。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但是仇恨又是凝聚在心中的。
时节用突然想起那日在客栈,想起师兄的落寞,师兄的怅然,他突然明白了师兄。
其实傅子义是个复杂的人物,矛盾的人物,他的生活,像是永远都不会明示他向某一处进发,总要设计的光怪陆离,难以取舍,永远都是那么的纠葛。
时节用说:“师兄,想不到,你的身世也是那么离奇。”
傅子义朗声大笑,说:“倘若可以,我倒想生来平凡,逍遥自在,做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也是快活。”
时节用托着腮,像无尽的夜空望去,说:“如今天下这么乱,不论每个人想或者不想,都要跟着混乱起来。太平盛世其实是多么难得的东西。”
“人经历过苦难,方知平淡不易。只是,这世界终究不是百姓说了算,如果皇权不能行走在大道之上,堕落荒废,那人间就要遭受疾苦。”
“师兄,”时节用好奇的问,“那当今圣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呢?我听闻他是之前皇帝的弟弟。”
傅子义叹息,说:“当今圣上有意匡扶大唐,但是大唐气数已尽,虽然圣上有才德,但是恐怕已经难以扭转。”
第九章 回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