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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他抱着儿子残缺的身体吼叫着、哭喊着、憎恨着、诅咒着,但这一切在那场战争里显得是那么的无力,每个人都跟他一样,破碎着。
      魔物们用鲜血、残肢和死亡将世间的一切打磨得既残破又陌生。
      战争结束,教廷虽然最终获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科斯特与妻子幸存了下来,当他们返回住地准备重建生活时,他们却被告知必须离开,教廷决定将沦陷区永远的废弃了。
      幸存者们被驱逐出了原本的家园,家人被夺走了,回忆的地方也被夺走了。
      “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科斯特仰天愤怒的大吼道,他第一次大声的唾弃着他的信仰,不顾一切的大骂着无能的教廷和虚伪的神,他将口水啐在曾经视为最圣洁的教堂墙壁上。
      对他来讲什么都不剩了!
      他跪在地上,痛哭着捶打着那片染满鲜血的土地,那块生他养他的土地。
      一切都已经破碎了。
      他带着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已经不需要回头,那里什么也没有了,而且他什么也不需要了。神、教廷、信仰无论什么,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如同一桶冰冷刺骨的水迎头而下,冲掉了他的一切,除了身上的鲜血以外。
      他们加入了前往北方冻土开荒的队伍,准备重新开始生活。
      生活总是很艰难的,但是随着人们辛勤的耕种,原本的冻土逐渐被开垦成为良田,空荡的谷仓也被慢慢填满,谷仓的数量也在逐年的增加,当年只有十几人小村子如今也发展成了交通要道的重镇。
      正如常言所说的:只要生命还在继续,一切总是会有转机的。第三年他的第二个儿子降生,第五年妻子为他诞下了女儿。
      一层厚云飘过,老人抬头看看天估算了下时间,黄昏前应该就能到家。他看看远方下道的岔口马上就要到了,沿坡下去便是回村的路了,直行则通向鹿颈村。
      他抖起鞭子轻轻地打在马背催促它加快脚步。老人试着避开眼光不向那个方向看,他不想看前方,他想马上离开这里。
      当年的惨景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继续在他身边围绕。
      三年前一群魔物无目的地冲进了鹿颈村,看到求救的烟火后附近村的村民们立刻结集起来前去救援。他的二儿子也在队伍里,他拿着农叉当做武器,那年他十六岁。年轻的孩子与其他人一样血溅当场,无人生还,鹿颈村也从那一天起也只剩下了名字。
      “这是我放弃侍奉神的惩罚吧”老人神伤地别过眼睛,他拉动缰绳准备转路口回家。
      突然间老人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声,声音很大,他赶忙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揉了半天眼睛他才看清,路尽头有一个男人正高喊着不停向他挥手,那里的野草很高,几乎遮挡住了他全身,要不是对方抬手挥动,他肯定看不到人在那里经过,老人赶紧拉住马车等来人走近。
      不一会对方从草丛里走了出来,老人也很快看清对方大致的样子。他一身洁白盔甲映着太阳反着轻柔的白光,背上则好像背着一个受伤的人,手中拖着一根墨绿色的东西,好像是武器,老人赶紧再揉眼睛试着看清楚。
      是的!没错!老人看清那件武器,他在圣都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个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把教廷圣骑士才有资格使用的武器:一根巨大的十字架。
      男人来到跟前,由于背上还有伤者所以他只能简单施礼,他张口询问鹿眼镇的方位。
      “太远了,请让我来载你们过去吧,顺利的话黄昏之前我们就能到达。”说道着老人立刻割断绳子卸下酒桶调转马头,似乎对方已经答应了下来。男人见状知道盛情难却也不推辞,毕竟能够捎他们一程实在是太好了。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男人声音浑厚有力,道谢后他轻轻将背上的伤者放在车上让她躺好,随后抬腿上车。
      待他坐好后老人跳上马车挥动鞭子,清脆的鞭声响亮天际,马车快速的向回驶去,车尾扬起滚滚尘土。
      男人静静的望着前进的方向,他知道还有人在焦急的等他,虽然已经迟到了但他并不在意,在见他们前他还有一个人要杀。

S000 原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