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久吧。”莫特尔无力的回答。斯坦教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吉姆和迈克还是后面的马,斯坦教授驾车坐在车前,玛莎扶着莫特尔老人坐在火车上,货车的帐篷卸下叠好让老人靠在上面,玛莎坐在一旁努力地摇着油瓶。
马车再次上路,老人靠在车里面离教授很近,几乎背对着背。
“你说过你会坚强起来的,可看看你现在,还没走到一半便成了这个样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斯坦教授愤愤的说。
莫特尔露出难堪的笑容说:“是么?我本来就是个令所有人失望的人。”
“如果你再这么自暴自弃的话就真完了。”斯坦教授说。
“那应该就是我要的结果。”
“混蛋!”斯塔教授听了立刻愤怒的骂道,他转过头盯着玛莎:“小姑娘,你替我给他一耳光,用你最大的力气狠狠地一下,然后你的四层考试我就算你通过。”
“啊?”玛莎听了不仅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莫特尔不仅大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学会滥用你的权利了。”
斯坦教授说:“如果能让你恢复正常的话,那这并不算是滥用,其他的层级教授也会认同的。”
莫特尔老人听了摇了摇头说:“权利滥用是不被允许的,他们可不会同意的。”
“但是没人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更不会什么都不做的任由你这样下去。而且她不是已经做好层级考试的准备了么?”
“哦?你看出来了么?”莫特尔问道。
斯坦教授皱起眉头说:“我又不是傻子,你的介绍信上已经写的很详细了,而且你离开了圣洁之塔,但我可没有离开,一个孩子是否做好准备,我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她在看我调配药剂后长出了口气,这也证明她对基础药物已经有了解了。”
“是么?”莫特尔露出欣慰地微笑看着玛莎,“他都用了什么药材?”他问道。
“苦伦草、薄荷、丁油和第二段祈福祷言。”玛莎赶紧回答道。莫特尔点点头。她回答的很正确。
“难以想象你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教导出一个像样的。”斯坦教授摇了摇头说。
“哪里的孩子更多的相当一个制油匠,而不是穿袍子的。”
“但哪里最起码需要一个能够治疗他们的人!”斯塔教授严厉的说。车后的玛莎立刻听出话中有话。
莫特尔老人安静了一会才缓缓地说:“你知道了?”
“是的,”斯坦教授回答,“年前的油窑坍塌,有一个女人受了重伤。”老人的话立刻让玛莎竖起了耳朵,那场事故造她听说了,重伤的女人是她的邻居阿姨,伤势很严重,情况十分的危险,不过幸亏矿山那边的牧师及时赶到才挽回了她的生命,由于那次事故成了不小的损失,所以这次的村里的制油匠们才没日没夜的加班赶工。想到这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吉姆的马车。
“矿山的牧师把详情发给了教廷。”斯坦教授听了一下继续问道,“你当时干了什么?”莫特尔老人听了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头歪向了一边。
“那伤势对你来说小菜一碟,但”斯坦教授停了下来,他也不想指责什么,同时也不想弄糟这场久违的重逢。“大家都很担心你。莫特尔,所有人都希望你能从痛苦中挣脱出来,确实我们在那场灾难中都失去了太多东西,生命或是信仰,但是我们还活着。”
“没错我们还活着,但确比死更加的痛苦,斯坦。”泪水在莫特尔老人的眼眶中旋转起来,“每一个夜晚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都会回来缠绕我,我都会回到那一天,回到那一片黑暗中。那些眼睛异常的清澈,它们注视着我,我能听见他们的呼吸,看见他们的泪水,他们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强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他们哽咽着默默祈祷。我们躲在黑暗中,祈祷着。”
一旁玛莎小心地减弱了摇瓶子的动作,老人在村子里只负责教孩子们读书,平日里少言寡语,很少谈自己的事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可接下来的内容确让她不寒而栗。
“外面那些无法逃离的人们尖叫着四处奔跑,那些叫声如刀子一样割破我的身体,一个走失的孩子跑到了我们躲藏的地方,他拍打着大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每一下拍打都如同砸在我胸口上,可是我们无法打开让他进来,门已经完全用石头封上了,我透过缝隙向他高喊让他快跑,快去找大人,但是他却不听,无论我说多少遍,他只会不停地拍打着门扉祈求着让他进去,但是我做不到。接着残忍的魔物抓住了他,把他抡起几下便把那孩子摔死在石头上,那惨叫声如同将我活生生撕裂。
“然而噩梦却还未结束,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大哭了起来,我赶紧抱住他小心地捂住他的嘴巴,防止外面的魔物听见。我小心地顺缝隙向外眺望,而一只猩红的眼睛正在外面向里面看,我吓坏了,我的勇气在眼神交汇的一瞬间荡然全无,我浑身是汗颤抖着摆手让他们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孩子们做到了,但是我怀里的婴儿做不到,我只好捂住他的嘴,祈求他不要出声,但是那并不管用,我只好用力地捂住他的嘴。”玛莎没有说话,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斯塔教授也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那个魔物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生怕它会发现我们闯进来。我们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待在哪里,连呼吸都很低,直到过了很久我才发现我怀里的婴儿已经死去多时。是我杀了他。”玛莎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异常的悲凉,即便是在圣都附近她也无法感到怡人的温暖。
“可你救了十七个孩子啊,你还记得么?”斯坦教授说,“在那场战争中丧命的不计其数,难道只有你失去了么?还记得么?大战之后圣武之厅的圣骑士仅存十几人,这里的人口损失了仅三分之二,你知道这是不可预料的灾难,可是过后我们就要像你一样萎谢不振么?你必须振作起来,危机还没有过去。”
“不可预料的?”玛莎不经意地发出了困惑在心里的问题。
莫特尔老人没有说话,斯坦教授转过头看了看玛莎叹了口说:“唉,看来他什么也没教给你。”
“我教了很多。”
“但还不足够。”斯坦教授严厉的说,“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问玛莎。
“不知道。”
“恩,这老家伙果然什么也没说。”斯坦教授摇摇头,“第二次大战的战火就是最先在圣都外围点燃的。”教授的话让玛莎睁大了眼睛。
莫特尔老人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是的,没错,那一天对很多人都是难以忘记的,那天的天空如鲜血一样猩红,无人知道为何如此,但很快一根红色的火焰柱直冲云霄,彻底打碎了这片大地的安宁,而紧跟着随后而来的火焰如同入秋的寒雨一样,在圣都外围的居民区遍地开花,房屋燃起了火焰,一只只魔物从火焰里窜了出来,燃烧的房子、炉火,凡是有火焰的地方都成了敌人的通道,人们疯狂地钻出房子夺路而逃,满地的火焰与血红的天空交相呼应,凌乱的钟声搅拌着人们的惨叫声,鲜活的生命变成了黑色的烟尘,洁白的墙壁印满了人形的焦痕。
人们哭号着,吼叫着末日的降临。
“外围居民伤亡惨重,圣都外围城市完全沦陷,可这只是个开始。”斯坦教授说完小心地挥动缰绳。
“敌人从火焰中出来?”玛莎问道。
斯坦教授说:“从火焚界来的敌人,至今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圣洁之塔的书库藏书有相关的资料,到时你可以看到素描插话,如果你有幸进入圣洁之塔的高层深造,20层以上放着与火焚界相关魔物的标本。”玛莎听了点了点头用心记下。
“你还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么?”莫特尔老人问道。
“是的,那场大战让教廷失去太多优秀人才,以至于向我们这些年迈的老家伙仍然无法卸下重担。而你呢?”
“我?你想说我在逃避么?”莫特尔轻轻地反问道。
斯坦教授说:“逃避?你现在并不只是逃避,你是在惩罚自己。”
“没错,”莫特尔听了轻叹了一声,“我实在惩罚自己,直到今天我仍然无法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无能。”
“是的,我们不在意你想惩罚自己,但是你现在不只是惩罚自己,还在惩罚别人。过去你是救不了那些生命,但现在你做都不去做了。”
“我”
“你能救那个油窑里重伤的女人,但是你却并没有去做,你在干什么?在忏悔么?”
斯坦教授的话如锤子敲在莫特尔老人身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当时他就在教堂里祈祷。
“我们需要你,我的老兄弟,圣洁之塔需要你的学识、你的智慧、你的阅历,需要你来教导更多的后继者,难道你真的想在偏避的山村里任那些珍贵的财富发霉腐烂么?”
“我”莫特尔老人睁开眼睛抬起头望向红润的天空思绪万千,“难道你们就不能任由我去发霉么?”
斯坦教授听了长叹了一声说:“如果我当初知道你会成为这么个废人,我就不应该花那么大代价把你从战壕里拖回来,我真是为自己那条腿鸣不值。”
“是啊,我就应该死在那里。”
“你个混蛋!”斯坦教授狠狠的骂道。
莫特尔老人听了大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个老混蛋,哈哈,一个执迷不悟的老混蛋。”
“是的,你就是个老混蛋。驾!”斯坦教授甩动缰绳催促马匹快走。
马车驶入大道,破败的街道被摔在了后面,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多,两人的谈话也随之减少。马车上了个斜坡随后到达了圣都广场。
广场的地面是用洁白的大理石铺成,周围用草墙做成围墙,几位辛勤的花匠正在修建枝条。空旷的广场里有七个人,其中三个正在埋头用大刷子清洗理石地面,另外四个则站在一旁驻足眺望,看到斯坦教授驾车过来,他们赶紧迎了上来。
斯坦教授停下马车交过缰绳跳下车对莫尔特说:“技师估计明后天到达为我调校假肢,我嘱托他给你带了部件。”
“我能拒绝么?”莫特尔老人淡淡的问,言语中听不出他是否为这擅自的安排而生气。
“我已经安排过了,拒绝与否随你便,到时给你手术的是那十七个幸存孩子中的一个,如果你想看看是谁的话,就待到那一天吧。”这不仅让莫特尔老人的眼睛清澈起来,他感到有些精神起来。
斯坦教授一瘸一拐地来到车后招呼三个孩子过来,“我带他们去吃点东西,这一路上他们也没吃什么东西,如果你想忏悔的话知道去哪里。”说着他带三个孩子向门廊走去。
在一旁等待多时的年轻修士赶紧追上斯坦教授,向他转告这段时间里静默之厅的多次询问以及货物的分配问题。
斯坦教授点点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说:“我带这些小客人吃些东西然后参观下这里,你带一打青油去静默之厅做准备,其他货物先存库备用。”
年轻修士立刻回来传达指示然后开始工作。此时莫特尔老人已直起僵硬的背坐起身准备下车,他右手撑住车沿的木头小心地挪动身体。年轻修士赶紧来到跟前准备搀扶。而到了跟前他才发现老人根本没有左臂。他赶紧把住老人的身体小心地将他扶下车。老人道谢后便独自离去了。
微风吹过,空荡的袖管随风舞动起来,但这并不影响其他人卸货,像老人这样的肢体残缺,对他们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年轻修士提着一打青油走在花园的小径上,道路是由白色条石铺成,马歇尔小心地走在上面,周围的草木郁郁葱葱,那茂盛充满生机的绿色令人欣喜万分,让人感到充满活力,可是自从他步入静默之厅后他便对这里的印象便完全翻转了。祈祷之厅拥有雄伟恢弘的诸多教堂,圣洁之厅的高塔也毫不逊色,圣武之厅的宽阔校场和摆满武器的架子也让人印象深刻,而静默之厅与前三者相比则过于内敛,如无人带领根本不会知道地位最为崇高的静默之厅的大门会在这么一个偏颇的花园中。
不远处四尊女性石像分立小径两侧,它们摆着两种姿势,标准的站立和跪姿,代表着尊重和崇敬。每当他从这里走过总是希望能有一尊男性的雕塑摆在这里,听说静默之厅永远都是女性的格局曾有机会改变,有一位男性修士在圣洁之塔二十几层毕业,但可惜他并没有从进入静默之厅。
一扇地窖暗门坐落在小径终点,周围种满了高耸的常青树,暗黑的影子将这里填满,宽广的大地似乎只允许这一块黑暗之地。微风摇摆树梢发出呜呜的诡异声音,为四厅中权威最高的静默之厅平添了更多的神秘。不过年轻的修士已经来过多次了,他也无需感慨什么。
古旧的地窖门打开,露出向下的灰色楼梯。年轻修士抱紧油瓶小心地向下。下过几层漫长的楼梯后地下的空间豁然开朗,谁也不会猜到那么小的门扉后却有如此巨大的地宫。洞穴上方的明亮术将整个洞穴照的如同白昼,十条通往各种隐秘地方的楼梯在中心露台汇聚,他一直想知道它们抵达的地点都藏着什么秘密,如今师父只带他直走过其中一条,通道链接这各种学习用的解剖室和仓库。
他走向中心露台,此时一位与他年纪稍小的女修士正在站在这里,衣着上面的黄色条纹表示她只是实习生,尽管他已经从第15层毕业了,再学习几年后他就有资格成为独当一面的牧师,但仍赶不上静默之厅实习生的地位,要知道成为这里的实习生就意味着她已经通过了二十层以上的考试。“不要小看这些女性。哪怕她还只是个孩子,凡是出现在这里的都是从高塔跳下的。”老师的教诲让年轻的修士无法忘记。
“您好,姐妹,很抱歉我来迟了。”他来到跟前问候。
对方向他礼貌的回礼后问:““斯坦教授呢”
“师父有事会晚到一会,还请见谅。”
实习生点点头说:“那既然这样就劳烦你传达茉莉主教的口信了,由于时间原因,茉莉主教不能再继续等二位,所以她已经先行离开了,她走时嘱托我告诉两位此次搬运的工作事关重大,请两位加倍小心。地点仍是老地方。”
“我明白了,我一定转达给师父。”
“好了,我需要三瓶青油,这是单据。”说着实习生将单据交给他。
哇哦!年轻修士吓了一跳。三瓶,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个实习生经要从他这拿走四分之一的货物。他心中立刻怀疑这一打青油是否够被这里的姐妹打劫,但他不敢怠慢,他接过仔细地校对后妥善的保存起来,然后将三瓶油交给她。“请小心,还有请务必节省一些,流水仓库的存货可能支持不到下次货物补充,请见谅。”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各位姐妹的。”实习生点头致谢后离开了。
他小心地抱起剩余的青油去指定位置,师父会在那里跟他汇合。道路仍如以往的那样崎岖难走,零星出现的姐妹不时地拿出单据从他这里提取青油,好在只是一瓶一瓶的拿,等他到达位置时只剩下两瓶了。
来到他熟悉的货物平台门前,地宫的房间没有门扉,只在门口处挂着薄薄的门帘,年轻的修士屏住呼吸振作精神,对他来说每一次进入都是一种考验,他还记得第一次随师父进来,需要搬运的标本吓的他几乎失禁。他鼓足勇气推开门小心地走进。
宽敞的房间中心摆着一具人形魔物的标本,他走进谨慎地看了看。魔物身高两米近似人类,只是浑身通红,尖牙利齿,手指脚趾的指甲尖锐如刃,除了模样栩栩如生外没有什么令他感到恐惧的。年轻的修士长出了口气放下青油,拿起油盏放标本的四周,然后将一瓶青油用力晃了晃。检查无误后他站起身围着标本又看了看,感觉似乎这并没有什么难度,毕竟以前他和师父运送的标本要比这大好几倍,这种体型的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小菜一碟,他完全不明白静默之厅的主教大人为何会如此重视,不过她未在这里似乎也说明重视程度并不高。想到这他准备四处走走,他想看看周围其他房间现在都放了什么东西,每次他都有新收获,而这些是一般修士所无法看到的。
年轻的修士东走西逛,小心地选择他熟悉的踱步到角落的一处房间,里面没有人,房间中心的解剖台上放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匀称的身体上没有衣衫,只有一件毛巾盖住下体。年轻的修士看了看周围小心地走了进去想看仔细些。尸体上的颜色已经变淡,看来它是放在这里等待后续的防腐处理。
年轻的修士凑到跟前仔细端详,尸体在青油的保护下没有受到岁月的丝毫影响。他仔细地端详着这位少女,她有一头深黄色的头发,眼睛闭着,细长的睫毛毫无损伤,她一定有一双美丽的眸子,年轻的修士心中确认着。高调这鼻子,不大不小的嘴,少女美丽的容颜完全被定格在她死去的那一刻,身体仍然结实、面颊依然红润,匀称的双乳仍然充满了生命力,她如同沉沉的睡去而不像是死去。年轻的修士用手指小心地将她凌乱的头发抚整齐,而在接触的一刻他不仅砰然心跳起来。
她有多大?她为何死去?而且她究竟何德何能站立于教廷最为崇高的慰灵殿中呢?年轻的修士心中不停地疑问着。她的生命为何会在最为灿烂的一刻陨灭呢?为何她会死去呢?
“你真漂亮。”年轻的修士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少女的脸,他感觉自己如同她的爱人,要将她从沉睡中唤醒一样,这个想法如激烈的电流穿过他的脊背,麻酥酥的。突然间一种年轻中拿不安分的悸动催促着他鼓起勇气,将嘴贴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命令你苏醒过来。”
房间里陷入沉静之中,而尸体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年轻的修士露出尴尬的笑容,心中不仅嘲笑起自己的愚蠢。“你叫什么名字呢?”他低声问道。
“这位是圣女克里斯汀辛迪文森。”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这位去情窦初开的年轻修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赶紧趴起身发现斯坦教授正站在门口。
“老师。”年轻的修士赶紧谦恭的站在一旁。
“她是冰原雪岭城的最后一位领主,在冰原流民的三城战役中她带领战士奋勇抗敌,虽然年轻但却展现出领袖之气,在三城沦陷后她带领部队殿后掩护人民撤退,但最终因身染寒毒不治身亡。教廷将她封为圣女,尸体安置于慰灵殿。在下面时她身着盔甲手持利刃,如果她能起来估计你已经被宰了。”斯坦教授走进来看了看。
“老师,您什么时候到的?”年轻的修士低声问道。
“在你赞美她真漂亮的时候,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没没了。”年轻的修士脸上腾的红了起来,双颊火辣辣的炙热,他赶紧将头埋了下来。
“趁静默之厅的姐妹还没回来赶紧走吧,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听不了那些稚嫩面容的斥责,现在还有工作要做,你的惩罚过会再说。”斯坦教授转过身离开,年轻的修士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摆放标本的房间。
“做你该做的。”斯坦教授吩咐,年轻的修士不敢怠慢,赶紧将油瓶打开倒在标本脚下的四个油盏之中,随后在标本前方站立,他平复心情回忆平日所学,一个淡蓝色的无形框架准确无误地将标本和油盏笼罩,如同玻璃罩子。
年轻的修士聚集力量默念祷文,油盏中的青油开始旋转形成漩涡,然后升起在空中形成如毛线粗细的小龙卷,青油被打成薄雾飘向标本,四个小旋风稳定地移动着,不多时整个标本就被油雾完全包裹住,旋风也随之消失。
斯坦教授站在一旁点点头,尽管徒弟还不成熟,但是前期工作已经炉火纯青,整个过程十分仔细没有丝毫的纰漏,这多少让他感到欣慰。“继续下个步骤吧,好好检查,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年轻的修士点头赶紧开始检查,对于这项工作仔细是必不可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缝隙、每一根毛发都必须检查无误,青油覆盖后没有油泡鼓起的标本才算是干净合格的,任何一个沙粒大小的油泡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如果是寄生虫引起那么负责搬运标本的人就要因此受难,而因隐秘的魔法而鼓起的油泡,如果不妥善处理那就不是用一场灾难就能解决的。因这被魔物附身的例子数不胜数。几年前有一位教授和一尊标本在教廷消失,至今仍下落不明,圣洁和静默两厅的人仍心有余悸,现在搬运标本的工作时间是曾经的三倍,工作也越积越多。
检查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年轻的修士站起身长出了口气宣布工作结束。斯坦教授来到跟前开始复查,时间又过去了很久。一切确定无误后,斯坦教授来到雕像前,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道浓黑色的幕布凭空出现,将标本包裹起来,随后一抖标本和幕布完全消失在空气中。斯坦教授吩咐年轻的修士拿过箱子,随后将一些笨重工具器皿装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静默之厅前往圣洁之厅的高塔。
圣洁之厅的高塔高耸入云,与其说是高塔不如说成雄伟的山峰,而且这里的入口也如同洞穴的洞窟,一块巨大的石头横在门口,匠人将它凿除七个入口以便通行,每个入口前旁边摆着造型各异的雕塑。两人来到摆放着一尊女性修士雕塑的入口处,斯坦教授停下来转过身严肃地对徒弟说:“你不能跟我一起进入。”
年轻的修士瞬间明白了老师的用意,箱子里这些笨重的物件并没有用处,这只是老师对他的惩罚。“是的,老师。”他赶紧谦恭的回答。他对圣者不敬理应受惩,他对此毫无怨言。
斯坦教授抽出教授的名牌贴在雕塑上,对应的洞穴发出柔和的红光,斯坦教授随后进入。
年轻的修士安静地站在外面看着老师的身影消失在洞穴中,心中不仅长叹,想必此刻斯坦教授已经到达塔的顶端了,而他还有二十多层要爬。
“你真漂亮。”想起自己曾说的话,年轻的修士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反省着自己的无知和无理,他再次提醒自己他活该这样,接着他整理了下箱子走进入口。
十六层的一间教室的门打开,年轻学员们虔诚而又缓慢有序的走了出来,课程结束他们仍然保持的静默,即便走路也保持着整齐的队列,这层如往常一样保持的安静祥和,但今天这一情况被打破了。远处走廊里传来了清脆悦耳的脚步声,如同清脆的快板从远至近给严肃的氛围填上了一些顽皮。这种不敬的行为让几位年长负责的修士不仅皱起眉头,几个人离开队伍停下神想要拦住这个顽皮的家伙好好管教一下,不过很快清脆的脚步声从墙角转了过来,一个穿棉麻袍子的男孩跑了出来,这让几人为之一愣,然后赶紧后退为这个男孩让出道路。他们明白男孩跑的这么急一定是因为那位大人有什么急事,而这他们可不能妨碍。
一位女修士为男孩打开通往楼梯的门扉。
“谢谢!”男孩大声的感谢说。
声音在走廊中地回响起来,让几位修士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重新回到队伍,但还没等走两步,门那边便传来了碰撞声、尖叫声和东西摔落在地后四处乱滚的声音,他们又赶紧冲出队伍推门过去帮忙。
男孩和被他撞倒的年轻修士倒在地上,箱子掉在地上,瓶子和里面的工具散落一地,他们扶两人起来。男孩的冒失不说,最令他们惊讶地的是被撞倒的修士,显然他是爬楼梯上来的,他浑身湿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年轻的修士倒在地上努力地呼吸着,在他倒在地上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男孩的这一撞似乎让他解脱了不少,他的身体正渴求着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所恩赐给他的休息时间。
修士们见他没什么大碍便让他靠坐在墙边,帮他把东西拾起放进箱子,然后又给他拿了些水,嘱咐男孩要注意安全后便都离开了。
男孩道谦后跑开了。年轻的修士耷拉着脑袋无力地看着他消失在转角,休息了半天后他抬头看了看蜿蜒向上如同两条巨蛇一样的楼体。
他还要爬多久?他不知道;现在第几层了?他也没来得及问。他究竟为什么爬楼梯?这,他已经不记得了。
S004 圣洁之厅(第三遍修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