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光仿佛狗见到腊肉似的,朝来人笑道:“路二公子大驾光临,稀客。”
路二嬉皮笑脸起来,和他身上华丽的服饰极其不匹配,只朝里使了使颜色,三面光便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报以肯定的表情。
“人早到了,扮着男装。不过身边黏上两个人,一个乃五行派的上官飞熊,还有一个路数不明,只知道叫李怜。昨日他落单,小人派人试了他身手,倒是个人物。”多面手如波喷涌,向路二介绍完毕。
路二问道:
“最近金城可安然无恙吗?”
“都是些小打小闹,这其中关节,小人不说您也明白。”三面光说完,脸上露出坚实的笑容,似有嘲笑之意。
路二径直跨过门槛,但见左侧台柱子边站满彪形大汉,手握厚重兵器,倒不足为奇,奇的是说书先生旁停放着口上等的楠木棺材。
展目望去,那人坐在靠近门的第一排中间位置,楼上已坐满人。
路二笔直走向她,伸手想同那人握手,那人秀目一歪,只手掩口,用另外一只手打走路二之手。
“望大小姐饶恕我的罪过,实在马场事务太过繁琐。”路二一面说着话,一面将目光投向那人右侧坐着的人。
他坐在女扮男装的金大小姐右侧,服饰同路二不相上下,华丽非常。
此刻上官公子正用一种敌意的目光打量着路二。
路二见金大小姐依旧不理睬,作势要坐在她身侧,金大小姐忙制止住,“西门表哥也来到金城,今日特地请他来听说书,你可不许做在这。”
路二无奈何,暗自功起膻中,功法凝聚于掌心,向上官公子拍去,“这位公子,你身上沾满灰尘,我来帮助清除,对我别客气。”
情人见面如杀父之仇,至少上官飞熊心中是如此的感觉,他也早已暗中动些劲道。冷不防路二有此招数,并未准备充分,慌忙用尽全部气力,抬手招架。
“彭”地一声,长凳有一处陡然碎裂,激起木屑。
上官飞熊咬紧牙关,受伤地手赶忙背到身后,淡然道:“多谢,可惜我不需要。不过等我有需要地时候,一定劳烦公子辛劳。”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路二已晓上官飞熊是个草包,只微微一笑,来到金大小姐身后坐去。
上官飞熊向金大小姐言道:“他可真讨厌,好多管闲事。”
“他可不讨厌,是我所有朋友里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几年前土匪横行,他孤身剿匪,胆大如天。贞国灭忙,他还曾大力帮助那些逃来的难民。总之他是我青梅竹马的朋友,是全天下最靠得住的朋友。”
上官飞熊使小指挠头,心中正诅咒路二快些死去,最好是现在。
而路二自不把上官公子放在心上,冷若利剑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金大小姐左侧,空荡荡的位置。
人群嘈杂不宁,身后一声咳嗽让路二公子全身心都紧张起来,他自然而然扭身回头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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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过半个身子的角落处,一个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的少女,断断续续咳嗽着,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呕吐出来似的。
她身旁坐着个衣着朴素,周身看来极其落魄的青年。
二目相对,宛如两头凶猛的狮子对视,丝毫不让。
“三面光倒没说假话!”离开如闪电般的双眼,路二心里思量着。
“吧唧”一声,小门关上,顿觉四周黑了不少。
虎形大汉点上蜡烛,一灯如豆,在房间中摇曳。
老说书人面部先一哆嗦,摊开折扇,便如天花乱坠、宝雨缤纷般讲开来。
路二全无心思,一双眼睛瞬也不瞬,望着金女公子。身心如绵羊的四蹄欢快地踏在青草地上,幸福而安逸。
说书人讲完,收过钱币,说也奇怪,竟落荒而逃。
三面光手一前摆,立刻出现许多名膀大腰圆的打手,挥舞狼牙棒,目露凶光。
此刻座中除却熟客外,皆为初次光顾,不明就里,顿时惶恐难安。
“啪”地一声,唯一地小门也应声而关,激起群中嘈杂声起。
“诸位,请将十两金子的茶钱放置于桌上角,有序撤离。”三面光折扇摆动,傲视天地的语气说到。
众人此刻无不明白,被金记给坑了,然而面都有备而来的凶徒,只有任人宰割的,别无选择。
随着一位道貌岸然的商贾打扮的中年人,颤抖着从钱袋取出金子,形势逐渐打开,三面光也露出了他狗腿子般的笑脸。
“这为什么会摆着一副棺材,真晦气,给老子打开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古怪。”三面光踹了一脚棺材前部,恶狠狠地说到。
这里若是地狱,他此刻好像真成了高高在上的阎王爷,无不透着诡谲和阵阵阴森之气。
忽然,小门被一股巨大力道撞开,两名打手狼狈摔倒,痛苦不堪。
随着飞屑烟灰渐渐消去,一名玉树临风的绝妙公子,正傲然而立。
“在场朋友能来金城,相逢即是有缘,这笔款子不才代付,愿在场朋友不要以一误而概全部,就此厌恶金城。”
他不光人才出众,说的话也出类拔萃,让人拍案叫绝。
其中有人目光如炬,惊呼道:“莫非是人称夜郎君的西门风大善人吗?”
随机人群如沸腾之水,炸开锅来。
“早听闻西门公子仁义无双。”
“金城有西门公子,那是天下的福气。”
“听说金大小姐和西门公子自小就有娃娃亲,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路二听闻身旁之人说出“天生一对”四字时,本已恼怒的面容越发凶狠,竟不自觉踩了那人脚趾,痛的后者叫苦不迭。事实上,自西门风出现的一刹那,路二就已气冲五脏,怒不可压了。
上官飞熊瞧着金大小姐,流着哈喇子,仿佛他正在盯着一座金山似的。金大小姐本反对金记说书店如此坑蒙旁人,眉头直皱,待西门风出现,立时冰消瓦解,如沐春风。
“这……这!”
开棺人面色煞白,竟僵在哪里。
西门公子正欲上前查看,却闻耳后生风,自身微微向旁挪动半寸。早有一人翻飞而来,长臂抓那打手肩膀,用力一甩,看向棺材之内。
西门风惊呼道:“原来是李怜兄弟,真乃天公作美呀!”
李怜面色先是惊恐,而后镇定从棺材中抓出一份信件,拱手道:“西门公子有礼,小子初到贵地,不知贵地风俗竟然如此异于常人。”
“这臭小子,惯能抢风头。”上官飞熊随着金大小姐,向台中走去。
三面光倒是见风使舵,瞧见美女就撒金的主儿,暗自发令,众人有序撤出小楼。
西门风温文尔雅,缓缓向棺材里查探,想要探究李怜所言为何。
一双晶莹剔透的玉足首先映入眼帘,往上是裸露的小腿和大腿,再望上,沾满红血的白布盖着,直抵达笔挺的秀鼻。
“夜郎君”西门风倒吸了口凉气。
李怜将信封正面展出,冷然道:“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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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鬼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