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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见得一个彩色的身影,便如那日一般,穿着七彩的花衣裳,便这么坐在前面,柔声说道:“你要做人上师,为何还要在意人言语?”
记得那日自己又与客人争执,惹了满腹怨气,拍桌怒道:“我若不与他们解释,他们便要将那假的当成真的,将吹嘘的当成大师,我岂能让虚伪在诚实面前耀武扬威?我命相师要指点世人,却全都将我当成愚痴,说什么都不对。有名横行天下,无名寸步难行!”说到最后,怒得搥桌站起。
秦雪华起身绕过桌子,轻轻牵起了季算机的手,说道:“你若做那飞鸟,若做云雀,便会让人引弓射下!”说着,倒了一杯桂花酿,抚着季算机的肩。
季算机叹了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口。秦雪华从背后搂起季算机的颈,续道:“你要做大雁、做大鹏,高高的飞在天上,让凡人只能仰望,只能赞叹!”
夜风,从窗外轻轻拂进,吹起了窗帘,吹动了花瓣,吹颤了深夜的孤灯。
季算机泪流满面,看着七彩的花束,喃喃问道:“雪华,我错了么?”
泪眼问花,花不语。
季算机倒了一杯桂花酿,喝了一口,竟然便是那日的味道,但那日怒在心头,究竟是不是这个味,却也记不清了。
啜着桂花酿,又舍不得喝尽,喃喃说道:“四年了,我日夜都想梦见你,但是……我错了……”缓缓拿起卦盘,默默的算了起来。
当晚,房间的灯始终亮着,敲门却不应,只听着“铮铮”棋声,直到天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一个人叫喊道:“师父!弟子来请安了!”打破长夜旧梦,正是麻繁仁!
话说季算机从麻繁仁府上赴宴回来,见到桌上一束紫阳花、一壶桂花酿、一支茶杯,大吃一惊,以为作梦。喝着那桂花酿,看着花,仿佛间,好似雪华在世,又似梦回往昔,不由得百感交集,悔恨万分。
良久,拿起卦盘,算了一卦;这一算,大吃一惊:自己命数竟是大凶!
卦相中,麻党擅权,自己将遭牵连,死于非命!
不由得大惊失色,但又暗暗奇怪:自己的命相已算过无数次,从未见过这等凶相。
况且若从过去往未来算,便和以前一样,但若从今日往未来算,却是大凶。
越算越不对劲,不知何来的变数。若从过去算至今日,自己此时不应在楚宫,江书客也不应在湘楚。
这一切都因江书客进郢都,自己才会晋升国师、引来奸臣,如此下去自己必是死劫!但到底哪来的变量?
突然房门外一阵叫喊:“师父!师父!弟子来请安了!”声音宏亮,正是麻繁仁!
季算机吓了一跳,这才惊觉房内明亮,竟然已日上三竿,自己竟一宿没睡!
便听得房外麻繁仁叫道:“师父!徒弟给您来请安了!”同时又听仆从小声说道:“麻军司,大人交代不可打扰。”但麻繁仁却是不理会,硬是要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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