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着的白起,此刻已经带领着所部远离大营,朝秦国边界平阳而去,他们即将以那里作为补给站,然后直驱咸阳觐见宣太后,也就是魏冉同胞的姐姐,这一切的安排不是白起的主要决断,而是因为魏冉从一名芒卯逃兵那里得到的消息,他的所有家眷都被晋鄙全数以通敌罪满门抄斩,他再也没有什么可牵挂地带着白起等人投靠大秦而去。
魏冉回头愤恨地看了一眼大梁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带着白起和一千名士兵,迎着残阳渐行渐远。
进入秦国地界,那种明显有别与他国的气氛扑面而来。
商鞅变法已经过去五十多年,然而所制订的废井田,并阡陌,以县为单位,下设亭长和里长,出入有身份证和通行证双证缺一不可,鼓励生产,举报奸人或见义勇为者,加爵,窝藏包庇者,死罪。凡是年满十七岁的成年男子必须服役,一直到六十岁这四十三年时间,都要在部队里度过,甚至法律已经精确到有别于其他国的父子共娶一女家族混居,而是变为一夫一妻制。
而最显着的是对军队制度的改革,凡是上阵杀敌,可拿人头换取爵位,以杀敌多少论功进爵,战场上腰上别着一圈人头还在奋勇杀敌的现象屡见不鲜。这也导致秦国的士兵个个生猛彪悍,每开启一场战争,就是开启了他们从底层逆袭的金光大道。
这些开明的法律至今都仍被严格执行,以至于他们刚一踏入秦国的国土,就有五人一组的治安队给碰上了。
五人清一色骑着快马,在白起面前扬起一阵灰尘,为首一人黄甲褐带,手执马鞭,单手攥住缰绳猛地一拉,骏马嘶鸣,碗口大的马蹄险些踢到白起脸上,那人顺势抬腿下马,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骑马的好手。
“来者何人,可有验传?”所谓验就是居民身份证,传则是通行证。
魏冉对秦国法律最是清楚,连忙上前答话。
“这位军爷……”魏冉刚开口,就被马上一人甩鞭喝道。
“放肆,军爷也是你称呼的,这是我们梁上造,让你的人赶紧下马跪拜!”
在秦国,上造指的是拥有二级军功的爵位,一般都拥有两处宅地,可雇佣两名仆人两顷良田的有战功的军士,这些人在秦军中起码也是什长,虽为数众多,但在这边防乡间却是很有地位的人,怪不得他那威风凛凛的架势,却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对,赶紧下马跪拜!”
其他治安兵站在梁上造身后跃马扬鞭附和着好不威风,根本不把白起等身后的一千士卒放在眼里。
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大秦,谁敢和大秦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魏冉连忙改口:“梁上造请息怒,我们是从魏国远道而来,初来乍到不知秦国风俗请多包涵,我们是来投奔襄王的,我是宣太后同胞异父的兄弟,魏冉是也!”
“什么?”
一听全都是从魏国越界而来的士兵,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是宣太后的弟弟,梁上造和身后的几个巡逻兵互看了一眼,他们只相信前几句,后两句都当成了耳旁风,心里一想知道碰上了个大鱼,眼里闪过一抹阴险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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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渔翁在哪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