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爬进静室时，林墨正用凉水拍脸。
镜中少年眼底浮着青黑，却难掩眉峰间的锐色——昨晚他在玉简上刻下的归墟轮廓，此刻正随着青玉的震颤，在识海里翻涌成清晰的路线图。
34;叩叩。34;
门外传来小道士的声音：34;林师叔，楚师兄和叶师姐都到议事厅了。34;
林墨扯了扯外袍，将青玉压进领口。
这东西从昨夜开始就像块烧红的炭，贴在皮肤上发烫——不是排斥，更像某种催促。
他摸了摸袖中装着探测器的帆布包，转身时带起一阵风，青石板上的水痕被吹得蜿蜒，像极了归墟残片上的纹路。
议事厅的檀香刚燃到第三柱。
叶婉清坐在主位右侧，道袍下摆垂落如瀑，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案几；楚云飞靠在门边，手里转着枚铜钱，见林墨进来挑眉道：34;林兄弟，大早上把我们喊来，该不会又要搞什么39;灵能科技39;新花样？34;
34;比那要紧。34;林墨拉过木凳坐下，目光扫过厅中七人——都是青霄门这月轮值的核心弟子。
他指节叩了叩桌面：34;我要去归墟遗迹。34;
话音未落，茶盏相撞的脆响先炸开。
坐在下首的小师妹手里的茶泼了半襟，瞪圆眼睛：34;归墟？
就是十年前化神期前辈都折了三个的那个？！34;
楚云飞的铜钱34;当啷34;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时声音发闷：34;林兄弟，那地方连地图都是血画的。
上回我师父的好友去探，回来只剩半块带焦痕的玉牌。34;
叶婉清的指节骤然收紧，案几上的檀香34;啪34;地断成两截。
她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34;你现在连元婴都不是。34;尾音微颤，34;去那种地方，和送死有什么区别？34;
林墨望着她发颤的睫毛，突然笑了。
他解下颈间青玉，放在案上——暗绿色玉面浮现出模糊的罗盘纹路，像被水浸开的墨。34;但我有钥匙。34;
厅中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叶婉清俯身凑近，瞳孔里映着青玉的光。
她伸出指尖，在离玉面半寸处顿住，又猛地收回：34;这是...归墟的引？34;
34;昨晚在静室，它自己在我识海展开了地图。34;林墨按住青玉，触感灼得他皱眉，34;灵气潮汐要来了，通道会比以往更不稳。
如果现在不去——34;他想起妖市那些红着眼抢残片的老怪物，喉间泛起腥甜，34;等黑水盟的人先找到入口，青霄门连汤都喝不着。34;
楚云飞蹲在地上没动，仰头盯着青玉：34;你确定这破玉能撑住？34;
34;不确定。34;林墨坦诚得刺眼，34;但我确定，如果我不去，归墟里的东西会要更多人的命。34;他想起昨夜识海里闪过的血色断剑，声音低了些，34;包括...某些我在乎的人。34;
叶婉清的耳尖突然红了。
她别过脸去看窗外竹影，手指却悄悄攥紧了道袍：34;荒唐。34;
34;确实荒唐。34;
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青霄掌门方虚子扶着竹杖走进来，银须被风掀起几缕。
他扫过案上的青玉，目光在林墨脸上停了片刻：34;但你说的，我信。34;
叶婉清34;唰34;地站起来：34;师父！34;
34;婉清，你跟了我三十年。34;方虚子走到案前，枯槁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青玉。
林墨看见他瞳孔骤缩——青玉表面的罗盘纹路突然清晰，竟与掌门腰间的掌门玉牌泛起同频震颤。34;这玉在唤你。34;方虚子抬头时眼里有光，34;当年我师父就是带着这样的引，找到青霄祖地的。34;
叶婉清的唇抿成一道线。
她望着林墨，又望着师父，最终垂下眼：34;我去。34;
34;不
第39章 师姐，我不是不想走，是你没问我想去哪儿！[1/2页]